“为防疫症,尸体大多已打捞出来,焚烧干净,均已掩埋乱葬岗……”
“那柳城县令何在?”
“黄县令救灾过度劳累,病倒在床,至今仍躺在县衙,是以拜托小人全力帮忙……”方县令回道。
舞阳沉思片刻,对他点点头,并赞扬他们救灾及时。
时过正午,舞阳喝完一碗米粥便又匆匆上路,洛子书紧跟其后,方县令想继续跟上,被舞阳安排其他事情调开了。
“公主,河东城太奇怪了,那街道上虽然陆续有了行人,但是人人面色惶恐,按照正常情况来说,这样的地方从没见过什么大人物,您一个娘娘,亲自下来救灾洪,大家应该夹道欢迎,瞻仰皇恩,怎的河东县百姓如此敬而远之?”洛子书心中疑惑丛生,淡言道。
舞阳也是摸不着头脑,“洛大人也看出来了,那早上赈灾时,山洞寺庙的灾民们有何反应?”
“灾民们当然是热泪盈眶,千恩万谢,就等着您赶紧将洪水退去,好速速归家呢。”
“这便正常了,灾民都是这样想的,为何河东县如此紧张呢?”
“是啊,地震乃是天灾,引发洪水也是无奈,为何如此担忧呢?难道另有隐情?”
舞阳突然想到姬弃当日的表情,那天他分明有话没说,也是像老渔民那样欲语还休,难道真的另有隐情?
“毁坏的堤坝!”舞阳当头棒喝,立刻吩咐田信芳将船靠岸边行驶,找来艄公,命他一次次撑杆找到绝提口。
洛子书也赞成这样做,小心将她拉到一边等待。
那艄公一杆一杆的用力拔出,用力,再拔出,然而并无任何反应!
一行人心又沉到肚子里,舞阳不甘心,命艄公再换了一根长一丈有余的竹竿,继续勘测。
一日无果。
舞阳焦急难耐,找不到决堤口,如何引导洪水外流?想了一夜,翌日一早,舞阳便来到河畔。河岸上货船林立,有个少年蹲在货船上悄悄的望着她,洛子书感受到目光,便上前问起话来。
洛子书带着那个少年过来,舞阳望着二人不解。
“娘娘,他说他水性非常好,愿意下水勘察。”洛子书道。
“哦?”舞阳笑道,“这位……侠士,有劳了!”
那少年羞的满脸通红,冲舞阳直傻笑。
“小子,再乱看,当心你的眼睛!”洛子书威胁道。
那少年白了他一眼,率先登船而去。
舞阳一行紧随其后,那少年深呼一口气,纵身一跃跳入河中!
初冬风寒,舞阳站在船上尚觉寒冷,这少年纵身而下,不由得舞阳抱紧了胳臂。
那少年时不时跃上来换口气,一行十里,他终于停在一个地方消失不见了。
“莫不是出了什么事?”难怪舞阳担忧,水下寒冷,最怕的就是抽筋溺死水中。
洛子书也眉头紧皱,忙命人下去探查情况。
“找到了!”
那少年消失片刻,复又跃出水面。
一行人兴奋异常!
少年爬回船上,将缺口位置告知舞阳。
舞阳吩咐驰进崩塌处,洛子书反对。
“公主,万万不可,你看不远处就是堤坝,咱们现在是在河岸边,距提拔不过二十余米,提拔上面皆完好,只是这段堤坝的下面有缺口,说明这坝下有问题,若是咱们贸然前进,后果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