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破了,冲啊……杀……”
城外火光连片,她站在城墙上看着,昨天爹爹才带回的捷报,怎么现在就被攻破了城门?
就在一刻钟前,她还在宫廷的宴席上献舞,王上因为爹爹大胜而封为参侯,日后她便是侯爷的千金,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这些攻城的将士……
“王上,城门被破,臣请命前去带兵支援!”
“木参侯,不是捷报吗?这是怎么回事?你给朕解释,朕要你说!”
听到身后传来的争吵,木婉清心里一惊,转身就看到王上背对着她,而爹爹木参侯竟然被王上用力抓住了脖子,四周的大臣早就乱了,现在只顾着自己保命,根本顾不了其他。
她脚下还没动,就看见木参侯手上寒光一闪,一把匕首就插入王上的后脑。
木婉清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这算什么?刺杀君主,这可是谋逆的大罪。
“爹爹,不要!”
她奔跑过去,盯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还有那一片残红不断的流淌出来。腿上一软跌坐在地上,嘴里说着:“怎么办?爹爹,我们……我们快跑吧……”
“婉清……”
木婉清应声回头,看着木参侯靠坐在一旁,脸色泛白,她心里一疼,赶紧跪爬着上前:“爹爹,你怎么了?”
“婉清……大夏国没了……”
“不会的,大夏国有爹爹呢,爹爹是常胜将军,如今又是侯爷,只要有爹爹你在,大夏国不会亡的!”
“哈哈……”木参侯听后轻笑了一声,眼睛看向了远方,仿佛是在憧憬着什么:“常胜将军,没错,我是常胜将军,但却不是大夏国的常胜将军。”
听到这话,木婉清呆了一下,有些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也没有开口去问,因为她怕!怕听到的答案就像今天一样让她无助。
“婉清,你好歹也做了木家十五年的女儿,鹤严是木家唯一的香火,你答应爹爹,不管怎么样,一定要保住鹤严的性命……”
“爹爹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女儿……女儿听不懂……”
“答应……答应我……”
“嗯,我会保住哥哥的性命,我会的!”
她哭喊着,心里闷痛,随后感觉到胳膊上的重量加剧,而木参侯已经闭上了眼睛。手上有些黏黏的感觉,伸开自己的手掌,手心里沾染的鲜血正顺着手掌的纹路往下流淌着。
耳边响着的都是嘶喊,大笑声,讨饶声,还有兵器相撞的声响。木婉清抓着自己的脖子,也想要喊出来,可是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声音。
想到木鹤严,木婉清心里又是一紧,刚才的话像电流一样穿过她的大脑。
她把木参侯的尸体放下,看了一眼周围,早已经没有了其他人,腿上似乎还是没有力气,只能半走半爬地去找人。
这一场如同屠宰一样的厮杀接近了尾声,一列列的士兵在巡逻,想要找出活口,没有办法,她只能用死人的血抹在脸上和身上,只要看到人过来,她就躺在地上装死。
虽然这浓重的血腥味儿让她想吐,但跟性命相比起来,她还是选择后者。
木婉清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冷血的一面,平时在大家眼里,她是温文淑良的大家闺秀,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更别提会躲在死人堆里装死了。
如果可以昏过去,木婉清一定不会犹豫,可事实却是,她不仅没有昏过去,反而思绪比往常更加清明,心里似乎只有着一个信念:一定要找到哥哥。
大小殿宇都找遍了,依旧没有看到木鹤严的身影,地上躺着的都是死人,一层压着一层,木婉清猫着身子蹲趴在地上,一个一个的去翻那些尸体,那冰冷的触感夹在着浓重的血腥气息让她作呕。
“哥哥?”
不是!
眼看着天边泛起的淡淡的红光,如果再找不到人,天就要亮了。她抬头往上看,城墙上那大夏国的红色旗帜,如今已经换了名号。
大夏国没了,爹爹没了,哥哥又下落不明,我该怎么办?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