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珊站在大班台前,一手把他的白外套摔到桌面上,“干什么用衣服盖着我啊!”她气愤着,现在想清楚了,刚才确实是梦,是那气味让她作恶梦,他压上她。
龙影飞没她烂睡,在她把衣服用力拍打到桌上时,他睁开了充满死气沉沉神韵的眼眸,抬起头来,看了眼衣服,看了眼她。
搞不清他是没睡醒还是她打扰了他的沉思,一副凌驾在她之上的脸色。一下子,她见到之前那个冷得与世隔绝、欺人太甚的龙影飞。
龙影飞拿起自己的白外套,轻放桌面一边,说:“等一下你拿这衣服回去给陈姐洗干净。”
易珊愣了愣,半晌后想起自己要问的事,“你为什么用衣服盖着我?”
“你打喷嚏了。”他淡淡地说。
听上去像似好心怕她冷,给她盖的衣服。但是不合情理的是,用自己的衣服来盖她,他自己却盖着毯子。这毯子她昨天无意中在他的柜里瞄到,还有一些梳洗用品,配套整齐的放好,应该是助手给他备放的。
“你可以用那毯子给我盖啊!”易珊质问起来。
“我的衣服足够盖住你。”说着,他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头脑不精神似的用手揉了揉头,继续淡淡说道,“如果毯子给你盖,我就不会再盖的了……没空记着叫人去处理这些,衣服倒方便拿去消毒洗洗……估计,也不会再穿了。”
他说得虽然很含糊,但是易珊听到此话不知为何觉得非常郁闷,很是被嫌弃的感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别说要找茬、发火,就算继续昨天的工作话题都无从开口。昨晚,他很欺负人,但是没有这种隔阂感,现在他又变回那个冷冰冰的龙影飞。
本来她做了那样的梦就已是郁闷,雪上加霜的话让她那种被欺负的郁闷转化成被伤了心的郁闷。
易珊不知自己心伤什么,吸了一口气,讽刺道:“你有洁癖,一点风度都没有,好歹我通宵帮你做事,你就拿这件穿了一天的臭衣服盖我!”
“你写的东西质量还是很差,临天亮我改了不少,浪费我审阅其它策划报告的时间。”他轻声且不屑地说,易珊又再被他一语敲心。
昨晚已经尽力了,却一大早就听到他的各种嫌弃,她才知自己原来有玻璃心,要碎了,竟然鼻子酸酸的。
她抿了抿嘴,据理力争地说:“不满意拉倒,我只会画图做设计,不是你的打杂,找我来帮做这些文书工作本来就是用人失当,后果你自负。”
龙影飞只字不说,平静地直视着她,她站了片刻,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真有如镜子的反面,一觉醒来,什么都变了,易珊强烈的意识到自己想念昨天那个“浑蛋”。
她转过头默不作声,小有瘸拐地走到椅子边,脚没有昨天那么痛了,拿起那件小灰花上衣,打开门也不关上就走了出去。
她的孤单背影在龙影飞眼内消失后,他叹一叹气,趴下又合上双眼,为一会儿的会议伤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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