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亲昵的蹭了蹭她的鼻尖儿,紧紧扣住她的十指,尚未完全恢复的低哑声音听来别有一番韵味:“就罚你…任我摆布,你说好不好?”
顾眉妩脑中轰鸣作响,瞬间红了脸。
她结结巴巴的反驳道:“你想的美!”
“嗯…”步竹欢牵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亲了亲,“我想的都是你,哪会不美…”
顾眉妩哪受过这样的撩拨,一时之间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里,小声说:“鬼才信你…”
步竹欢轻笑了一声,双手环住她的腰,轻微用力,一个翻身,将她抱到了自己身上。
他看着她朦胧的媚眼,一字一句,说的清楚明白。
“你血中有我,我血中有你,这算不算是,歃血为盟?”
她沉默。
“我救过你的命,你救过我的命,这算不算是,相依为命?”
她垂下头。
“我隐瞒过你,你误伤过我,这算不算是,相爱相杀?”
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他坐拥这江湖之中最凌厉的秘术,最显赫的名声,而她,如今…却只有他了。
她曾以为她在这世间最后的依靠是沈南渡,最终的归宿是沈南渡,到最后,却落得一无所有。
如今,曾经光明正大的沈南渡变成了恶名昭著的步竹欢,她还能相信吗?
还能像之前那样,将自己的心义无反顾的交出去吗?
顾眉妩还记得,她曾在心里琢磨过,说步竹欢是虚幻的春水,是朦胧的迷雾,而她,是被困在水雾中的花与月。
可现在看来,这水和雾未必就是困住了她。
遇到狂风大作,遇到烈火焚烧,恰恰,是这迷雾隐去娇弱的繁花,是这春水怀抱皎洁的明月。
步竹欢还在看着她,那样不知避讳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看穿。
她忽然想要反过来,调戏他一次,于是学着他每次的样子问:“喜欢吗?我就那么好看?”
步竹欢的眸子一动,饶有兴致,显然是没有想到他的小东西会如此放肆。
“喜欢是喜欢,好看是好看,只是…”他又怎会就这样被一个小姑娘制住,“只是,小东西,你是不是也不只有脸好看?”
“你…”顾眉妩一时语塞,支吾了半天,红着脸丢出一个字,“坏!”
步竹欢一下子笑出声来。
她是在跟他说:你坏?
她是真的不知道,这种境况下,这两个字,能被解读出几种意思。
“小东西呀…”步竹欢止不住笑意,又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尖儿,逗她说,“我这身上你看够了也摸过了,便宜全给你占足了,你说,咱们俩谁更坏?”
他的手臂还环着她的纤腰,胸膛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紧紧的贴在她身上,额头还与她相抵,每一寸呼吸都与她交缠在一起。
心跳,一拍不漏的传给了对方。
顾眉妩强撑道:“摸…摸了又怎样,又不是老虎的屁股,难道摸不得?”
步竹欢没有说话,就着这个姿势,隔着衣服在她的臀丘上轻飘飘的拍了一下:“小东西真放肆。”
顾眉妩瞠目结舌,瞪大了双眼,挣扎起来,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你…你打哪里!”
“又不是老虎的屁股,难道…”步竹欢将那句话还给了她,又笑着补上一句,“小东西,以后你若是不乖,我就会…这样罚你。”
那语气就像在说,小孩子不听话,轻飘飘的教训两下,天经地义。
太坏了!
顾眉妩在心中腹诽,嘴上却是绝对不敢说的。
门口忽然传来一声轻咳,原来是许毒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他本来是进来看看步竹欢挺过来了没有,却未成想映入眼帘的,会是如此香艳旖旎的一幕。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经的说:“药已经煎好了,你看,那喂药的丫头,还用不用来?”
步竹欢沉吟了一刻,抱着顾眉妩坐了起来,暧昧的看着她,说:“小东西,你说…有你在,还用得着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