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竹欢…”顾眉妩没有推开他,只觉得自己的血液顺着麻木的手臂涌进那人的身体里,她不由得轻轻出声叫了他,“你不是说,要我留下来陪你?”
他的动作似乎有所停顿,可是一双红眸,却还是死死地盯着她。
顾眉妩勾出一丝笑:“我只迟来了一会儿,你便成了这样,步竹欢,你罚我罚的好重…”
她这话的语气有些像是撒娇,配上那笑,分外的妩媚动人。
可她话里的意思,此时的步竹欢,恐怕是听不明白。
我来的晚了一点儿,你便要吸我的血,罚我罚的好重。
我懂的晚了一点儿,你便受尽了煎熬,罚我罚的好重。
步竹欢彻底停了下来,眼中的红一点一点褪了下去,自始至终,他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顾眉妩惊奇的发现,他用了她的血以后,身上的伤口正在迅速的愈合,长出新的,完整的皮肤。
她的眼睛一亮,将手上的血涂抹在他的一处伤口上。
果然,一刻之间,那里恢复如初,甚至连一道伤痕都不曾留下。
她的心忽然颤了颤,不由自主的将那只手臂递到步竹欢的眼前。
他却没有动,只是看着她。
顾眉妩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碎瓷片,抬手就要在自己的身上划出伤口来。
那只手却被步竹欢紧紧攥住,低低的告诉她:“不许。”
然而,深情只是一瞬,很快他便俯下脸来,暧昧又轻佻的吻了吻她小小的耳朵,笑着说:“小东西,你这身子早晚都是我的,万一留下了疤痕,你将来还怎么给我看?”
刚才情况紧迫,顾眉妩无暇顾及两人的位置,可如今步竹欢已完全恢复过来,她才发现,两人眼下的情景是如此暧昧,近得连呼吸都紧紧交缠。
顾眉妩轻轻一抖,忽然有些心慌,伸手去推他。
可她怎么推得开?
她温暖的掌心触碰在他滚烫的皮肤上,绵软无力,推不动他分毫。
一直以来,他们俩之间都是如此悬殊,她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小东西,你在摸些什么?”步竹欢非要曲解她的意思,十分暧昧的说,“女孩子家,哪怕再喜欢,也不能…如此主动呀。”
顾眉妩的脸一红,收回了手,皱着小脸儿:“你快起来,我的背硌得好痛。”
她以为,或许步竹欢一心疼,就会放过他,可是他却只是捏了捏她的脸蛋,用十分宠溺的语气说:“痛些才好,罚你不乖。”
顾眉妩不假思索的辩驳道:“我哪有不乖!”
她这话有几分讨宠的意思,听起来十分怜人,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步竹欢轻轻把玩着她垂在身侧的发丝,漫不经心的说:“我不是告诉过你,遇见马发了狂,不要等死,要将马杀了?”
顾眉妩忽然愣住,原来,那天他说的不只是那匹烈马,还有…他自己。
他早就料到了今天,早就决定,舍命救她。
哪怕…哪怕她一直误会着他。
只听步竹欢又含着笑问道:“小东西,你自己说,你这么不听话,是不是该罚,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