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已深。细细密密的小雨接连下来好几天,官道上小小的水坑一个又一个,小白也不急着赶路,穿了个披风带着帷帽雨中遛马倒也快意。路边的野花渐渐凋零向远望去,雨帘连缀着初生翠色麦苗,好一个云烟深处,碧海茫茫之景。
行了大概六七里路,人烟渐渐多了起来,各式各样的行人,或农民或赶牛车的小贩,或是宝马香车的贵人,易京巍峨的城墙已是在望。九龙赤红镶黄旗排成一字插在城楼之上,身穿黑色铠甲,手持赤色红樱宝枪的士兵们似松树一般在雨中静静挺立。
易京背靠落夕山,前临丹江,落夕山高约万丈,丹江宽约百丈,易京城依山榜水而建,是典型的易首难攻。小白拍了拍朱雀下马自垂桥上穿过,桥的两旁守着士兵,一到宵禁垂桥便会升起,除非有特批的手谕或是皇家金令否则任何人不准进出。
从破庙到易京本是四天的路程小白硬生生走了十二天,小白一边牵着朱雀一边闷声自语道:“明明说好的三天,死狐狸到现在也还不来,都进了京城也不见卫昭的影子我上哪里找他去。”更何况那天唐泽追着黑衣人而去,第二天晚上便又有黑衣人来夜袭客栈一定是他们发现了和氏璧是假的所以又追来了,暗处的唐泽不可能没有发现,除非……
小白摇了摇脑袋没有再往下去想,这是不可能的,唐泽自幼便是习武天才,将三千花杀剑练的出神入化,江湖上鲜少敌手。
易京的城门古朴而沉重,深褐色的眀漆木门全开,满是青苔的城墙内壁,古意聊然,城墙内洞穿过长约五十米,宽敞的内洞可于八匹宝马并驾齐驱而不觉拥挤。出了内洞眼前一亮,平整干净的宽亮街道人来人往,衣衫鲜亮,绸缎锦衣往来人群与小白所经历的小城镇大为不同。
小白左瞧瞧,右望望满眼尽是好奇:“都说这‘天子脚下,十里繁华,树披金衣,户盈罗绮’可是……这树没什么不同啊,还是深褐色树皮,就是高壮了些,传言不可信啊,唐泽说了这叫三人成虎,呵呵。”
“这位小哥错了,那不是传言,当年女皇陛下登基称帝后多番邦属国不服,举兵来侵,后来我大煜战神蜀王亲自披甲上阵,硬是打的百国臣服,这就有了百国为尊,万朝来贺之盛况,那天啊就是传言所说一夜之间,这京师的树木皆披金衣,沿道的牡丹也一夜盛放是以十里繁华,树披金衣啊。”老者满头白发,腰背微驼,但却满脸红光说起来声音底气十足,丝毫不见有花甲之年的老态。
“蜀王?就是封地在蜀地的王爷?他好厉害啊。可是……”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有那么风流纨绔的儿子?想起那个卫昭,小白摇了摇头,但也没说出来。朱雀很是不屑的打了个响鼻,表示赞同小白的想法。
“宝刀未老尘封面,几度夕阳几度魂。”老者摇了摇头离开,小白很是不解的望着老者的背影。
“让开!让开!都给我让开!”
只见一匹黑色的骏马疾驰在街道上,所过之处人人避闪,路边小摊的东西砸碎了一地。黑色的影子上面一道靓丽的红色,小白望向路中间的老者,以及近在眼前的黑色影子,扔下缰绳提气翻越一把推开老者,随手取下携带的银针掷向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