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里黑漆漆一片,但所幸没有漏雨的地方,除了有点潮湿还有点脏乱别的倒还是凑合。
小白环顾了一下四周,将神像前的桌子费力给挪开,上面的香鼎给搬开,然后又去四周找了找还算是干净的布子扑到上面,两人合力将卫昭抬了上去。
小白将地上堆的稻草捡了捡搭成了一个简单的床自己坐到上面,望着在门口张望的玖玥笑道:“你过来坐吧,我们都跑了一个多时辰了,早已经把他们甩到百里之外了,更何况还下着雨,就是追踪他们也辨不清方向。”
玖玥闻声便进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小白:“现在安全了,世子的毒可是随时会复发要了他的命,我知道你是云家嫡系传人,现在你只有两条路走,要么给他解毒要么……我立刻杀了你!”长剑出鞘,直接架在小白的脖子上,森冷的剑光映着小白的肌肤。
小白依旧是笑脸望着玖玥,干脆抱胸盘坐在上面,她知道玖玥说的不是废话,刚才她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杀气,但是这样牛气哄哄的态度让小白很是不爽。
小白冷笑道:“他中的是金蚕蛊毒,当今天下除了给他下蛊的人能解此毒,就只有我还可以解了,你要是杀了我那就等着让你的世子陪葬吧。”说完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望着玖玥。
玖玥收了长剑依旧是冷冷的道:“你想要怎样才能救他?”
小白站起身,走至卫昭身边,抬起他的手臂拉开衣袖,一条红线隐约可显,小白指了指这条红线道:“你看见这条红线了吗?从脉象上看他中毒应该有三年了,这条红线会随着时间慢慢延伸至他的心脏,一旦侵入心肺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最多还有两年的时间。”
玖玥颤颤巍巍的捧着卫昭的手臂,望着那条红线,泪珠一滴一滴的掉在上面,转眼便向着小白跪下哭声道:“云公子,是我错了,我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救世子吧!”
小白吓了一跳,赶紧跳开道:“你跪我干什么啊,快别哭了,最看不得美女掉眼泪了,我又没说不救他,但是现在我还真没有方法救她,等三个月后我一定可以救他的,但是……我只有一个条件。”
迎上玖玥的目光,小白难得的有点心虚:“我……我想要和氏璧,当然你们也可以考虑考虑,如果我得不到和氏璧我就……不能救他。”小白低下头小声道。趁人之危本就是不应该的,但是如果她没有和氏璧就通过不了这次考验,而且这金蚕蛊毒她确实见过,因为这是她小时候便饲养的,取名金豆,普天之下只此一对。
后来不小心弄丢了,没有想到会是在这里出现,金蚕蛊是一对,只要找到另外一只,用下蛊人的血为引,再加上一些药,一定可以解毒。
玖玥望着毫无知觉的卫昭以及低头不语的小白道:“原来你也是为了和氏璧,一路上我们遭遇多次追杀袭击,都是为了抢它,可是,我根本就没见过什么和氏璧,你的条件我没法答应,也做不了世子的主。”
小白压下心虚,取出怀里的一瓶药静静道:“这个是雪参丸,虽然解不了他的毒,但可以帮他抑制毒性减少疼痛,现在天快亮了,你在这里好好看着他吧,咱们京城再见。”
小白转身向外走去,雨终于停了,早晨天色微微发亮启明星正值当空,冷风呼呼吹来,小白紧了紧衣衫,望着一旁并肩而立的白马与红马,小白吹了口哨,这次朱雀没有立刻跑来,反而与旁边的白马耳鬓厮磨了一番才哒哒哒的跑来。
看的小白是又好气又好笑,摸了摸朱雀的头,望着那边眼巴巴望着的白马,小白挑了挑眉,总是感觉这马有点熟悉,笑道:“朱雀,咱们现在要去京城了,你和它一定会再见的,我们走吧。”
马蹄声渐渐消失在官道上,远处天边透漏出了一丝血红,下了快三天的雨,终于放晴了。
“他走了吗?”破庙内卫昭睁开眼睛低声道。
“阿瑜,你醒了,怎么样,感觉有没有好点?”玖玥放下手里的东西,急忙跑到卫昭身侧道:“我刚才给你服了云非白给的雪参丸,你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卫昭起身望了望自己身上皱皱巴巴的衣服还有些许泥痕想起昨夜……勾了勾唇角道:“我很好,这雪参丸来之不易,效果不错,都一夜了叶寒他们也该收网赶过来了吧。”
玖玥抱怨道:“你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昨夜是你毒发的时候,我们本来可以呆在客栈,等着叶寒他们收网,可是你非要跑到这种地方,你就不怕云非白为了得到和氏璧而杀了你我。”
卫昭起身走至破庙门前呼吸了口新鲜空气道:“他不会的,这样也可以试探一下他,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也想要和氏璧,但我能感觉出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可能是为了完成什么任务吧,估计他连和氏璧所藏的秘密都不知晓。”
玖玥走至卫昭身后道:“他能解了你身上的毒,这样便够了,阿瑜,此次进京必是危险重重,和氏璧是要献给皇上的,万万不可有任何闪失,否则蜀王府必定遭受灭顶之灾。近来皇上已经是对各藩王猜疑不断,凡是手握兵符的家眷全都在京中为质子,我担心……我们一旦进京很难再回去。”
卫昭望着远处墨迹斑斑的小点,知晓是黑风骑赶来道:“蜀王府手握黑风骑早已让皇上忌惮,而我从出生那日被赐名‘昭’我就知道这一生逃不开了,玖玥,别再跟着我了,你知道的我给不了你幸福。”
“不!我不走!没有我,谁还能来陪你演戏呢。”玖玥压下心底的酸楚展颜笑道。
“阿瑜,你说说,昨晚的那些黑衣人会是谁派来的?”玖玥淡淡的询问道。
卫昭冷笑道:“京城中,还有谁会最不想我带着和氏璧回去,哪一个人又对蜀王府深深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