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飞射,风卿立时便要殒命!
君允一直便对风卿提心吊胆,在她转头说话时已觉不妥,此时见一道白光直奔她的心口,早已什么都不顾,展剑劈去,一手抱着风卿以背相挡。
噗——只听一道刀剑入肉之声,风卿脑中空白,觉得此时战场安静若死,只有那一声让人牙酸的声音在脑中不断回旋。
然而令她觉得遥远而漫长的一声,其实也不过一刹,众杀手见得手,不禁更加不顾一切,纷纷和剑扑上,却在此时,一道紫影闪过,并不见他如何动作,一众杀手却觉眼前一花,手上一痳,刀剑尽皆铿锵落地!
“哎呀呀,这么好的夜色,怎么都不睡觉,偏爱打打杀杀呢?扰了老道睡眠,这可不好。”无稽子背着手,一手点在一个杀手额头上,“打个商量,大家都回家睡觉可好?”
被点杀手额头汗如黄豆般汩汩冒出,他使出浑身力气,却不能动弹分毫,牙根一咬就打算服毒自尽。接着腮帮却又一痳,“啧啧,净是不懂事的娃娃,一因种一果,此果非尔之因来,来日却要尔来尝,岂非不划算?”
“听老道的话,都回家睡觉吧。”说完,紫袍一扬,黑袍人只觉被一股暗力席卷,人已远远摔开。
又一青袍身影飘来,手挥目送,一个个呆立不动的黑袍人被点了穴扔远,墨离扔人如扔瓜,竟也没见他费力。
“王爷!”齐参将此时终于得空扑来,“末将该死!请王爷处罚!王爷你可有事?”
风卿也从君允怀中挣出,忙要察看他的伤势,却被君允捉住,他紧紧攥住风卿的胳膊,往她全身上下一看,嘴角轻扯:“终于——护得你周全了。”
声音一落,人便往风卿身上倒去。
身后一人将风卿两人扶住,“你没事吧?”应非潜急道。
“我没事,你帮我把他放好,我为殿下检查一下。”
君允右背中了一剑,肩头也有一道伤口,其实都未被伤到要害,然而伤口之血呈黑色,明显杀手怕一招难已夺命,在剑上都喂了毒。
风卿吩咐几名士兵把君允抬入他帐中,楼铃兰此时哭啼啼扑到床头,哀哀直唤:“王爷——王爷,你怎么了?”
风卿只觉邪火上冲:“非非,帮我把这女人扔出去!”
应非潜竟真的毫不怜香惜玉的拽了胳膊扔了出去。风卿伸手掏了两枚清心解毒的药丸灌入君允口中,又吩咐士兵烧来热水,剪开君允后背的衣服,将匕首在火上烤过之后,划开君允被刺的伤口,便开始挤压毒血。
直忙到天色蒙蒙亮,方将君允的伤口包扎好。
将应非潜等人遣出,风卿倒了杯温水,把君允半抱在怀里,喂了小半口水。
看着他苍白的脸,眼前又闪过今夜他转过身时脸上那惊怒的表情。
她从未见过那样的君允。没有云淡风轻,没有矜贵雅持,没有运筹帷幄的自信,他眼神中尽是骇怕,将她护于怀中,以身相挡。在发现她无事之后,喜悦满足的说:“终于——护得你周全了。”
这不是她认识的君允。
然而,似乎这便该是他会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