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恰上得山顶,一阵风过,风卿在身后吱哇乱叫,挣扎着从他背上下来,又蹦又跳简直像只猴子:“哇!哇!应非潜你看,我都一年多没在山顶看过落日了,灾区的夕阳照样壮哉~”
风过无痕,有些话遗落在风中,连说过的人也要怀疑它是否存在过。应非潜看着乐不可支的风卿,笑了笑,给她披上自己的外袍,在一块干净的大石上坐下。
风卿从怀里掏摸出一包瓜子来,匀了一把给应非潜:“来,嗑瓜子看美景最带劲儿了。”
“小非非,这四五年在军中可好玩?”
“我可不是去玩的。不过军中闲时练兵,战时打仗,休干戈时与兄弟们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确实较京中自在的多。”
“嗤——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你是去给人垫酒坛子的吧?”
“……”应非潜黑脸一红,扭向一边,他着实酒量不行,一口下去就得晕菜。
“坛、坛——子”身旁的风卿突然结巴,两手把他的头一掰,“噌”站了起来。
他被拖了起来,然后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披着光秃秃树木的远山之巅,几个黑点疾电般射来,为首之人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桃花眼无稽子。
他们御剑风行的造型实在是太具特色了,所以老远风卿便看了出来。几人本御剑经过此山,近了发现两人于是降落山头。
无稽子尚未步下御剑便爽朗一笑:“哈哈哈,丫头,你果然仙缘不浅,如此都能遇见本尊。”
风卿近来实在是憋的很了,见了他倒真有几分开心,她把手上瓜子壳一扔,“嘿,臭道士你们又来捉妖,这次捉的是什么?我看看。”
说着她便去摸无稽子腰间挂的捉妖坛。
无稽子一把拍掉她的手,“此次捉的可不是妖,乃下界为祸的瘟鬼。你莫要乱动,若不慎打翻本尊的缉鬼袋,凡间又要多出许多祸事。”
风卿有些讪讪,揉着自己的小肉手:“瘟鬼?莫非这次渠县瘟疫竟是它在作乱?”
无稽子笑的高深莫测:“正是,上仙下凡历劫,瘟鬼为祸恰是天命注定,要为上仙造劫的。看你印堂青黑,惹上疫症了?”
“啊哈,怎样?我身体棒吧?这样我都好好的,多亏我医术高明啊。”
“你若早些随我上无尘山,又怎会多此一劫?如何,可愿现在随我修仙?凡间的病痛生死,你便可免去。”
风卿手摇的像抽风,“该历劫就得历劫,神仙都免不了,我觉着还挺好玩。再说,我老爹还等着我给他养老呢。你快捉妖去吧,苍生尚等着大师挽救,阿弥陀佛。”
无稽子无语。从袖中乾坤袋里掏出颗药丸来,“疫症秽气未除干净,你吃了它,可保你凡体不受损。”
也不见他怎么动作,风卿张嘴正要问这是什么,那颗药丸已经一咕噜下了她肚子。
她掐着脖子呕了半天,还是只吐出口口水。
哈哈哈哈,风中只余一阵猖狂的笑声,无稽子带着他的弟子们,又兢兢业业拯救苍生去了。
风卿苦着脸,“小非非,这次我真要死了,臭道士也不知道给我吃了什么毒药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