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垚再挥挥手。
第二天南宫垚走时,风卿却还在睡觉,君允不让人叫醒她。
她醒后生了好半天闷气,拉着应非潜直哭诉君允没人性。
应非潜摸摸鼻子,张张嘴又不知该说什么,于是带她去郊外爬山散心。
一只黑羽白翎的大鸟一路飞在马车顶上,等他们到了目的地,黑鸟绕着风卿头顶盘旋一圈,落于一旁树上。
风卿条件反射用手捂住头顶,跳到一旁。
应非潜从马鞍中取出弓箭:“什么怪鸟?”
风卿一看,忙拉住他:“小乖?”
黑鸟歪歪脑袋,黑豆眼瞟她一眼,又仰头望天,神情甚是倨傲。
风卿乐了:“真是你,小垚让你陪着我?”
黑鸟嘎一声算是答允。
应非潜对天翻白眼:“什么好东西,值得你这么高兴?黑漆漆一只小麻雀,切。等爷给你逮只孔雀去。”
话音刚落,黑鸟飞速俯冲过来,在他耳上一抓。
他“啊”一声,就要拿弓箭去射黑鸟,风卿忙拉住他:“哎,哎,你别和小乖计较啊。谁叫你骂它是小麻雀,昨天它还拉南宫垚一头鸟屎呢。”
黑鸟嘎一声叫的轻快,颇有洋洋得意之姿。
应非潜气的暴跳如雷。
于是下午爬山,应非潜见鸟便射,却每每远远看见一个鸟影子,黑鸟嘎嘎几声,扁毛禽兽们立刻飞的影子也不见一只。
风卿在一旁笑得打跌,南宫垚的不辞而别都郁结烟消云散。
初冬时节,山腰空气清冽,在萧萧落木的山林环抱中,风卿病后瘦削的小脸几乎隐在一圈白绒绒的狐狸毛中,像小动物般纯稚可爱,一通畅怀大笑让她苍白的脸上染上红晕。应非潜的手还保持的拉弓弦的姿势,却只觉虚软无力,心不受控制的噗通直跳。
“卿——卿妹妹,你真好看。”
黑鸟自应非潜身旁飞过,嘎一声,一泡不明物体落在英明神武的小将军肩头。
风卿哈哈大笑,这次真的摔在了地上。
应非潜俊脸涨的通红,一箭飞出,黑鸟嘎一声猛的往上飞窜,掉下两根黑毛。
再要往上爬时,风卿大笑之后却开始脚软,她倒毫不客气指挥应非潜蹲下背她。
应非潜自然毫无异议,自小风卿指东他便不会往西的,他乖乖俯下如今高大的身躯,轻松将风卿背起,只是俊脸却越发通红。
风卿还不老实,她俯在应非潜背上,摸摸他宽厚的肩膀,惊叹:“呀,小非非,你竟然也虎背熊腰了哇,有点将军样了。”
因她不停的动,身子便往下滑,应非潜只感觉背后两团柔软相接处如着火一般,直烧的他灵魂都不知去处,他的心跳如鼓,是人生第一次意识到背后这个人不止是青梅竹马的玩伴,还是个娇俏的少女,是人生不可替代的一个人。
他的手犹豫再三却不敢去托即将滑下的人的臀部,可是在过去的十多年,两个打过数架的人用脚踹对方的臀实在是太家常便饭了。最后他不过弯腰用身子把她往上颠去,再轻轻托住她腿弯。
风卿犹在不满:“臭非非,你为什么不理我?你是不是身板硬了就不认小伙伴了,说,是不是?”
应非潜抬头,山顶已在望,冬天的寒风从山顶呼啸而来,他背着她,像背着自己的整个春天:“卿妹妹,我背你一辈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