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再来一盏。”
咕咚咚,一口饮尽,小舌舔舔杯沿,这酒微甜,像前世喝过的葡萄酒,多喝几口仿佛会上瘾,只是似乎后劲很足,风一吹,头晕,脑中倒是涌入许许多多背过的诗词。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来来,喝!”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她痴痴望着月亮,觉得月亮怎么看不太清,一圈圈晕开去,噫,好像一块摊开的大烧饼。晃晃脑袋,脚下一个不稳,“嘭——”刚刚升级为众才子心中的酒中诗仙的某人一头栽入歌江中。
王孙贵女们呆若木鸡。
一个人越众而出,白衣如雪的身影迅速涉水而过,一把将正把歌江当澡盆子使的酒鬼捞起,拿自己的外袍兜头一包。
酒鬼很不乐意被挡住视线,挣扎着把手伸出来,呆呆看了两眼头上抱着自己那人,冷不丁咸猪手一把撅住那人的脸,咧嘴傻乐:“呵呵,小白啊,你怎么绷着个脸,像个馊了的包子啊。”
馊包子一把将酒鬼的手捉下,冷着脸走了。身后贵女们绞烂一地小手帕,才子们觉得七小姐倒入江中的身姿也曼妙如回风流雪。
大皇子脸色如阴天里的歌江,寒嗖嗖。他招手叫来一名心腹,吩咐了几句。看着那个渐渐远去的白色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风卿是被饿醒的,晕乎乎坐起来往窗外一看,一轮明月挂在天边。
一个小丫头听到动静推门进来,笑着说:“七小姐醒啦?大殿下猜着你醒来定然头痛,让我们随时温着一盏醒酒汤呢,您现在就喝了吧?”
风卿正口渴头痛,接过来正要一口喝下,却又手一顿,吩咐侍女,“我渴的很,去给我倒杯水来。噢,再去厨房要盆温水,给我擦把脸。”
侍女却扬声对外面道:“去打盆温水来。”人不挪步,仍站在风卿床前,“七小姐,醒酒汤您还是趁热喝了吧,回头凉了就没效果了,开水要不稍后再喝?”谦卑的准备伺候她喝完汤再走。
风卿冷下脸,把碗往桌上一顿:“我说要先喝水,没听到吗?”
侍女一怔,又看了眼桌上的醒酒汤,只得转身去倒开水。
待她一转身,风卿扬手便将碗中的汤倒向了窗外,再举碗靠近唇边。整套动作做的是行云流水,悄无声息。
侍女倒完水回头一看,见她又乖乖的喝完了醒酒汤,神情倒是一松。
等侍女出门,吩咐院外人也出去后,风卿穿衣出门,一提气,上了屋顶,这么多年下来,她跟着武学老师其他的学的倒平平,但是轻功提纵术却练的出类拔萃,要追那神出鬼没的住持老头子,躲时不时气得提剑来教训她的二夫人,想不练好也是有点难度的。
掏出一个玉哨无声的吹响。没多久,一位身着黑衣,头蒙黑巾的扶风楼属下掠上屋顶。
“去,帮我把御史大夫之女秦昭思弄来,要快。”她手一翻,第一次用上了那枚暗主令牌。
好一个温文儒雅的大皇子殿下,竟然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招数。在刚刚的醒酒汤中,她竟闻出一丝淡淡甜香,经过确认后,果然是被添加了忘忧散。忘忧忘忧,用之尽欢,销魂忘忧,倒是一品难得的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