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个毛线啊,风卿被轰的外焦里嫩。
她眨了眨眼睛,忽然张大嘴,颤巍巍悄声问:“爹爹曾公开说一定要为我找壬辰年的男子,大殿下却似乎是乙丑年,殿下定然也是知道的。那么你说要到我们风府提亲,莫非……”她蓦地捂住嘴巴,一脸惊诧欲死的样子,君琛莫名其妙,只得拿眼睛看着她。
她左右看看,凑近君琛:“殿下,你和我小哥哥,嗯,这么多年来,朝夕相处,那个情深意重,虽是分桃断袖,但我是理解的。这个,你明天来,我一定会帮你们说话。呜呜,没想到你竟对我小哥哥如此情深,呜呜我真是太感动了。”
君琛,风中凌乱。
两人边说边走,此时已到诗会入口,遥遥望去,歌江两岸才子佳人依水畅谈,雅趣盎然。男傧处却有一处冷清清仅坐了一人,那人恰好正往这边看来,白衣胜雪,墨发簪玉冠,是她熟悉的款式,他的一双凤眸淡淡往她手上瞟来,风卿后知后觉想起自己的小手还被君琛抓着,顿时觉得手上如握烫手山芋。
恰好此时她正演到假哭的桥段,“呜呜,我会默默为殿下和小哥祝福的。”她被四射的基情感动到热泪盈眶,迫不及待的、使劲的抽回自己的小手,抓了个帕子抹抹并不存在的热泪,仍不忘对君琛行了个标准的宫礼,告罪回了自己的坐席。
这一套动作真是行云流水,剧情如此神发展,让一向温雅斯文的大殿下的脸上,生生多了几分被雷劈的痕迹。
旁边的花丛微微一动,有人轻声问:“殿下,你何必一定要向风府提亲?户部尚书之女薛氏知书达理,还可在钱粮上给我们莫大帮助不是更好?”
君琛的眼中再也没有了和煦温雅,他一脸阴鸷的道:“钱粮算什么?关键时刻,永远是掌握了军队才算掌握话语权。”
“可是风小姐看来并不愿意。”
“她会愿意的,由不得她不愿!”
众人见大皇子回来后,诗会继续。
女子这边到是较之前更加热闹,频频有好诗出现,只是许多的女子吟完诗眼风便往二皇子身上瞟。风卿有点想喝酒了,莫名觉得凳子更难坐。
她正手撑着脑袋昏昏欲睡,就听得对面才子轰然一声,吓得她手一抖,险些把脑袋磕石桌上。原来是对面男子组有人捞着了莲花底的杯子。
仔细一看,被大家行着注目礼的竟是君允,旁边的大皇子笑容略僵硬。这位置原本是他的,君允来后想来不知情把他的位置给坐了。
众少女兴奋的小脸泛红,女子这方幸运者尚未出现,若是谁捞着了,岂非有幸与二皇子齐肩?女子们的眼光瞬间如同激光一束,齐齐盯着上游漂来的杯子,一名黄衫的小姐见面前停下了杯子,激动的身躯微抖,险些一头栽下去,等举杯一看,却大失所望,当场眼圈便红了。
风卿觉得此时女子们的表情甚好看,她正看的津津有味,却发现所有人忽然都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她不明觉厉,赶紧将东倒西歪的姿势坐正,又理理鬓发,却见众人还是盯着。身边的齐参将之女齐水嫣悄悄用手肘撞撞她,轻声提示:“你还做梦呢?满场女人都盯着你面前那杯子,再不捞起来,她们就要用眼睛把你吃了。”
齐水嫣是个妙人,他老爹嫌别人笑话自己是个粗人,连名字到职务都太糙了点,好容易生个女儿,立马屁颠屁颠请人起了个软和诗意的名字,谁知女儿长大后,却从性子到嗓音都随了他,一口嗓门亮堂如敲鼓。这会儿她自认是悄声提醒,却连对岸的男宾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白日梦游的风卿咬着牙死命掐了她一下,齐水嫣还在莫名其妙问:“啊,风卿你干嘛掐我啊!枉费姐妹还好心提醒你。”
风卿只得笑靥如花给她揉揉,一边悄悄在脚下捡起块石子往杯子边射去,又问:“水嫣,你看错了吧?这杯子明明是停在你面前呢。”关键时刻,朋友就该用来两肋插刀哇。吟诗神马的,这两字怎么写?
她满怀信心的指向水中的杯子,一看之下不禁两眼一黑,那杯子——委实是挪了点位置的,不过是被她暗器一扔,更靠近了她点。
场中女子们眼中妒火更烈。对岸已有才子举杯相邀她共饮。她心有戚戚焉的蹲下身子捞起那烫手山芋。
户部尚书之女薛怀月抿嘴笑:“风七小姐赶紧看看,说不定是莲花杯呢。七小姐才貌双全,今儿个正好可以和二皇子诗酒共和,成就佳话。”
风卿颤巍巍把杯子举高,一眼就见底部一朵娇怯怯的精致莲花正对着她狞笑,手一抖差点把酒都泼了,许是她脸部表情太难看,众女以为没有莲花她失望之极,气氛立时大好,一女甩着帕子笑道:“薛小姐竟然有幸见过风七小姐吟诗?我等凡夫俗子竟没听过呢。风七小姐赶紧的把酒喝了,让我们也见识见识才女之诗,就算不是和二皇子共和佳句,但想必大家也和我一样很是期待的。”
对面有才子请求和风卿共饮,她僵着笑脸正要答应,却听一道冷清的声音传来:“正好我的酒还未曾饮,不知道七小姐可否赏脸共饮?”
场中静了静,风卿呆了呆,顶着全场嫉妒的目光与众女男神二皇子饮了。
齐水嫣早等着她一空杯就把杯子抢了去,“啊”一声大叫。
众女吓一跳,又有人凑过来惊呼:“莲花杯!”
对面冷清的声音又响起:“还得再请风七小姐不吝赐允佳句。”
“允不才先起一句,就以这歌江之水,枫林之景为题如何?”才子佳人们大呼甚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