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非潜转身便向铁铺飞扑而去,徒留身后酒铺老板大叫:“公子,您的找银。”
却只来得及见又来了几个不起眼的妇人、伙计似乎无意间涌向风卿身边,簇拥着那个男人把风卿迅速的带上了路边的一辆油布马车,转眼便驶过了河滩转角。
应非潜提气便追了上去。
然而,没追几步,前方却突然一阵汹涌的人潮涌来。他干脆一跃飞身上了屋顶,一边脚尖沾着瓦片飞奔,一边用眼睛死死盯着远方巷中越跑越远的马车,眼中几乎就要充血。
却在此时,前方一点银光飞速射来,他身体一偏,却又有一道雪亮的剑光斜刺里刺来。随之几道身着夜行衣的身影出现,齐齐向他攻来。
等他解决掉几个突袭者时,巷中哪里还有马车的影子?
这一觉睡的实在是有点累,风卿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痛,不止头痛,手腕子也疼的厉害,有什么冰凉又沉重的东西直坠着。难道昨天喝多了,应非潜那厮是拽着自己的领子把自己拖吧拖吧拖回客栈的?
昨天……昨天自己看见一个小孩要被丢进锅炉了,就伸手去接,然后……
她猛的睁开眼,入眼是一根根如儿臂粗的铁栅栏,脚下是干燥的沙砾泥土地面,抬头一看,是岩石洞壁,而她的两只手上分别被两条嵌入石壁的墨黑铁链牢牢锁着,此时人正蜷缩在一堆干稻草中。
她有一瞬间的懵神。
“你醒了?”一道男声在她茫然的当下简直如救世主般响起。
她急切的抬头看去,只见铁栅栏外,一个身着卷草纹锦绣红袍,袍角还沾着泥点的年轻男子正满脸阴郁的坐着。他长相颇为阴柔,一双细长的凤眼带着几分戾气。
“你可知这是哪里?”
男子有一瞬间的愣神,然后嘴角斜挑:“阴风坡石洞。你感觉如何?”
风卿抖了抖手上的铁链,“唔,这洞的名字听着不咋地,看起来倒还挺宽敞。你可知是哪个混蛋把我们抓来的?”
男子倒像一点都不害怕,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当然知道。”
风卿看着他那张脸,不免心里有点唏嘘,他本就长得俊俏,因又摆了张似笑非笑的神情,便又在九分的俊俏里掺了一分的邪魅。如今天乾国太平日久,便很有些高官富豪们不成气候,除了喜欢美人美酒外,又有些人暗地里喜欢豢养个**美少年。眼前这男子自然不能算是**了,可这么美的男子,便是个上上等的小倌倌也比不上了。
因此再开口语气里便带了三分的同情安慰,“你竟知道?你比我来的早?你是做了什么得罪这位变态了?你别怕,我的同伴很快就会来,到时我让他把你一并救走。”
对方好像来了些兴趣,站起来走到铁栅栏边,“哦?是京城的?”
这一问不打紧,风卿感觉自己简直是被淋了一头的狗血。
原来这男子不是别人,却正正是孔翎儿的胞兄孔尚夷。他何止不是被抓来的倌倌,风卿会在此处亦是拜他所赐。
许是风卿如今已然被缚的牢固,孔尚夷倒丝毫不加隐瞒。孔尚夷有个暗恋多年的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大公主。前些时候孔翎儿传信至大公主府,大公主便约了孔尚夷,先是黯然垂泪一番,感叹自己飘零的身世,道自己嫁了张驸马,却不成想他不但背着她与多个女人有往来,竟还妄想与大皇兄勾结,要篡夺父皇的江山,如今只教她守着活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