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润芸的声音成功地吸引了齐云恭的注意力。
“母后,你知道你有多蠢吗?那个男人他不爱你啊!还要为他殉葬?你有想过儿臣吗?你们女人一个个都那么自私,看似多情,其实都冷血得很!”
话落,最后一个花瓶亦是难逃厄运。
沐凌汐头晕目眩地爬坐起来,脱力地靠在一盘龙圆柱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中满是震惊和后怕。
这一世的齐云恭不同了,上辈子除了在那种事上他伤害过她,从未为别的事情而动手。哪怕那次她亲手扼杀了他们的孩儿,他大发雷霆震怒非常,也只是拿寝宫内的物件儿撒气,而今,他刚刚差点儿杀了她!
另一头,秋润芸却被齐云恭的话惊得连连倒退了两步,她只不过刚刚有这想法,并未告诉任何人,恭儿是如何得知的?
“恭儿,母后并未想过要去殉…”
“到死,他都是抱着你唤着秦秀慧的名字,你还眷恋什么?”齐云恭针针带血地讽刺着,淡漠的眸中满是怒其不争,丝毫未顾及眼前人的身份,他就是要让她快些从自己编织的梦境里醒来。
沐凌汐不断地削弱自己的存在感,见母子俩越说越激动,她忍者手臂上传来的疼痛,动作轻悄地向外爬去,却不想刚爬到门口,便听到那宛如修罗的声音,“你再敢往前爬一下,朕不介意废掉你的双腿。”
瞬间,沐凌汐僵在原地不敢再动。
“母后,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您先回吧,儿臣说的话希望您能仔细地想想。”
“罢了罢了,儿大不由娘,你的事情,母后也是管不动了。”秋润芸疲惫地摇了摇头,目光淡淡地扫了眼趴在地上的沐凌汐,一抹复杂浮上眼眸,然后便迈着莲步离开。
望着秋润芸越走越远的背影,沐凌汐的内心是崩溃的,为什么不把她带走?而此时她却不知,自己已经成为齐云恭眼中的风景。
“沐凌汐,你还打算趴多久?”
“我的腿麻了…”
“你!”
见她那嫩白的鹅蛋脸上,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浮上一层雾气,鼻头红红的,嫣红的薄唇噘得老高,俨然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不知为何,胸中的怒气瞬间消散殆尽,竟是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望着那张一会儿阴云密布,一会儿艳阳高照的脸,沐凌汐“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齐云恭打横将她抱起放到软榻上,目光落到她满是掐痕的脖子上,心中泛起悔意。若不是残存的理智令他将她甩开,怕是又要失去她了。
“脖子可还疼?”薄唇轻启,低声问道。
“你可不可以放过阿温?”沐凌汐试探地出声。
齐云恭双唇抿成一条直线,牙根气得直痒痒,眸中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该死的!她沐凌汐两辈子最拿手的便是惹他生气,哪壶不开提哪壶!阿温,阿温,叫得那么亲切,当他是死人啊!
“喂,可不可以?”一只脏兮兮肉嘟嘟的小手,十分大胆地戳了戳新晋帝王的蛮腰。
“沐!凌!汐!朕有名字,不叫喂。”
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令沐凌汐猛地缩回了手,抬头满脸“天真”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