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云肆年纪还很是年轻,不怎么听说过隋浅尘的大名,跟何况他这样骄傲的人,承认别人强大是一件很难做到的事情。因此,心中不由得就给大祭司戴上一顶名不副实的帽子。
当然在云海国国王面前,云肆还不能够表现的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否则又不知道要惹来多少麻烦。
可是云肆难免就会心中恼怒,要知道,从小到大,他都是一路被夸奖过来的。年幼时候学习做功课,自己总是最出色的哪一个,文韬武略,云肆也敢这样说,全云海国就没有几个人比得上自己,即便是拿到全天下,自己的才能也是数得上数的。
可是偏偏,最近,因为洛倾瑶的事情,屡屡被自己年老昏庸的父皇痛骂。而他尽管是内心桀骜不驯,可是仍然必须装龟孙子,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云肆实在是厌恶极了这样的感觉,有的时候,甚至觉得,要是自己早点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云海国国王的位置该有多好,他总是觉得那个年老昏庸的父皇已经不适合待在那个位置上了,可是只要云海国国王不死,自己就偏偏不能名正言顺的继位,即便自己那么的适合这个位置。
不过好在,云海国国王也没有多想责备云肆,其实也不过就是刚才被寒月国大祭司隋浅尘给气着了,心中憋屈,现在也仅仅就是对着云肆发发火。
云海国国王心中的怒气终于宣泄得差不多了,他立刻回到椅子上喘着粗气。
骂人也是很累的,更何况云海国国王大病初愈,实际上身子骨也并不算多好,刚才那一番事情,已经是让他很是疲劳了。
云海国国王挥了挥手,疲惫地对着云肆说道:“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办了,总之无论如何不要再给寒月国大祭司隋浅尘抓到把柄,现在云海国的状况根本就不适宜开战,更何况对手是寒月国这样的国家,总之,隋浅尘想要什么,能满足的尽量满足,不要惹怒他。你也给我好好收起自己的脾气,不要觉得一路走来顺风顺水,就眼高手低。”
云肆看似恭敬地拱了拱手,退下。
实际上,他的袖口中的双手早就已经攥得紧紧的。
隋浅尘在带路太监的带领下,很快就到了太子府。
原本云肆已经派了大量的侍卫守卫着洛倾瑶的住处,因此隋浅尘刚准备进去,就被侍卫给拦下了。
隋浅尘皱了皱眉头,身旁的太监就已经识趣的走上前去,怒斥道:“你们这些狗奴才,究竟有没有眼力劲?咱家带这位贵人奉陛下的命令带走洛夫人,你们竟然胆敢阻拦。”
太监说着,就亮出了云海国国王的信物。
侍卫头领皱了皱眉头,接过信物一看,确实是陛下的信物。尽管他对于太监的口吻很是不满,毕竟“你们这些狗奴才”这种话听上去实在也并不令人高兴,更何况是他们歧视的太监口中说出来的,这就更加让人感到屈辱了。然而,太监手上有陛下的信物,他们即便是心中愤怒,表面上也不能表露出什么,只好让隋浅尘等人进去。
洛倾瑶正在百无聊赖地练着字,没有想到门外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男子。
隋浅尘冷淡的说道:“皇后娘娘,陛下派微臣前来迎接娘娘回宫,望娘娘好生收拾。”
洛倾瑶正是觉得莫名其妙,说实在的,自己在龙巅景御还是太子的时候,见过不少的王公大臣,可是偏偏就是没有见过眼前的隋浅尘。难不成他只是一个不出名的小官?可是为什么语气言辞之中又是这样的高傲冷淡。
当然这并不是洛倾瑶关注的重点,事实上,现在她内心的想法只有一个……果然还是被龙巅景御逮住了。
洛倾瑶倒是没有想到龙巅景御在面临自己的威胁之下,消停了一段时间,最终还是决定派人来带走自己。洛倾瑶原本以为,自己还能多逍遥一段时间,恐怕现在是不成了。
洛倾瑶自然是可以凭借独湮陌的力量再次逃出去,可是既然龙巅景御派人过来接自己回去,恐怕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即便是自己绞尽脑汁逃出去,恐怕也会损失惨重,不如就跟着隋浅尘离开,这样一来,到时候到了龙巅景御面前再作打算便是。反正自己本来现在对于龙巅景御来说还很用,给了龙巅景御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杀掉自己。
因此,洛倾瑶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
然而隋浅尘前脚刚进去,云肆就已经急匆匆地赶来。
云肆眼看着洛倾瑶正在收拾行李,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但是下一秒就已经堆上了笑容,对着隋浅尘说道:“大祭司阁下,虽说我软禁了贵国皇后,但是毕竟我和她还是很好的朋友,我恳请您能给我一天的时间,让我与她好好道别,明天,我一定将她完好无损的交到您手中。”
对于云肆这样性子的人来说,话说到这种份上委实不易。但是隋浅尘可不是那一种,别人为难,自己就会同情的人。
因此隋浅尘直接说道:“不行。我要立刻将她带走。”
隋浅尘说的斩钉截铁,似乎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云肆一听到他这样回话,脸色不由得又是阴云密布起来。
一旁的洛倾瑶完整地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见目前的气氛沉重了下来,连忙到两人中间打圆场:“大祭司,你放心便是,我便只多留一天,你看我行李也比较多,匆匆忙忙地收拾也不太方便,明天清晨,我一定会随你回寒月国的。”
隋浅尘听到洛倾瑶这话,这才松了松口气:“既然这样的话,那便明日再来接皇后娘娘便是。希望皇后娘娘谨记诺言,不要让微臣为难,到时候到陛下面前交不了差。”
说着,隋浅尘便离开了,看都没有看云肆一眼。
然而隋浅尘一走,房间中只剩下洛倾瑶和云肆两人,洛倾瑶就已经变了脸色,面容冷淡地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说实在的,要说洛倾瑶对云肆没有怨气也是不可能的。洛倾瑶从来就是个无法无天的性格,心气高,能力也够,但是却总是因为身份问题得不到应有的地位。虽然洛倾瑶也并不稀罕地位什么的,但是至少还是希望自己的朋友,能够把自己当做一个平等的人来看待。而不是随意处置,完全就没有任何自我选择权利。
但是要是软禁自己的是龙巅景御,自己或许连现在的脸色都懒得给他看,直接就用实际行动回击了。但是现在,洛倾瑶也算是还当云肆是个朋友,方才的软禁洛倾瑶也仅仅当做是他一时糊涂而已。
云肆绷着脸,也完全没有之前面对隋浅尘的笑容:“我倒是没有想到,你居然是寒月国的皇后。身份这么尊贵,居然到我云海国来吃苦。”
云肆这样的神情,洛倾瑶自然是看在眼里,心中又是一阵不爽。
这话语中的一股酸气这是怎么一回事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身份尊不尊贵,与你何干?”洛倾瑶不悦地问道。
云肆说道:“与我无干总行了吧!”
云肆冷笑着说道:“庆功宴上说什么心中另有他人,想来就是那个什么寒月国的国王龙巅景御。我倒是说呢,当时为什么干脆果断的拒绝,原来是攀上更高的枝了。”
云肆一嘴嘲讽的语气,实在是讨人嫌。
再者说,云肆这种话也实在无厘头。即便是说洛倾瑶攀上高枝,那也是洛倾瑶先跟龙巅景御在一起的,是龙巅景御的皇后,这样一来,那跟云肆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洛倾瑶先跟云肆在一起,继而把他抛弃,然后投向龙巅景御的怀抱吗?分明就是无稽之谈。这云肆气急之下,讲话也这样的毫无逻辑。
洛倾瑶勉强忍耐住内心的不耐烦,费尽心思理清云肆的逻辑,继而反驳道:“麻烦你,不要一副弃妇的语气来跟我讲话。一开始我把你当朋友,一直到现在,也都没有任何的改变。你难不成是因为什么东西觉得我对你有意思,所以才在庆功宴上说出那样的话吗?我真的是很好奇。”
洛倾瑶这一些话,就触动了云肆心中爆发的火线。
尽管云肆自己心中知道,可能的确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但是这种话还不容许别人说出来戳他的伤疤,更何况还是洛倾瑶这个“始作俑者”,简直就是忍无可忍!
“你闭嘴!”云肆吼道。
洛倾瑶脾气也已经上来了。这云肆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太子就可以这样了不起吗?不过也就是一个太子罢了。值得神气什么?难道普通人就没有自己的尊严和傲骨吗?
“我难道说的不对吗?我如果有哪一点说的不对,你大可以指正出来,没有必要耍脾气,让我闭嘴,你虽然是个云海国的太子,但是也未必管得到我。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你没有想过问清我的意思,只是自以为是的揣度认为我一直偷偷喜欢你,只是碍于女孩的羞涩,所以一直没有说出口而已。因此你自诩了解透了我的意思,在得到你父皇的授意之下,就公然的在庆功宴上发表宣言,好像一副我一定都会答应的样子。可是,最终的结果却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纸难道不是咎由自取吗?从始至终,都是你没有考虑周全,刚愎自用。而我,感性上,或许没有顾及到你的面子。但是从理性上出发,我!洛倾瑶!没有任何错误!”
到最后,洛倾瑶几乎已经是喊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