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里面自然都是柳昂的手下,虎狼之师和暗卫,太监不少,不过大部分还是真正的铁血男儿,而这一次和拓跋珪在里面奋战。
慕容倾城不得不做好万全之策,好不容易抓到了柳昂这一棵大树,一时半会只能依靠着他的势力,等到拓跋珪站稳脚跟的时候,在言及其他,也来得及。
见着身边的那个女子陷入到深思中,拓跋珪忽然一伸手,直接解开了她身上的荷包,放在自己的鼻翼下嗅了一下。
出淤泥而不染,女子不都是喜欢浓烈的胭脂味儿,可是这女子身上的荷包,竟然一点味道也没有。
慕容倾城伸手便要抢夺他手中的荷包,却不承想,整个人一个不稳,脑袋撞到了拓跋珪的手指中,头顶上本就用一颗簪子随意束起的青丝,瞬间如同脱缰的野马。
拓跋珪指尖儿划过那青丝,如同在心尖儿轻抚而过,痒痒的。
慕容倾城有些微怒,刚要开口,却不成想直接被对面的那个坏人给抢占了先机。
就听着拓跋珪无辜的说“我不过就是想看看你荷包上绣的是什么,是你自己撞过来的。”
慕容倾城怒也不是,火也不是,分明看着拓跋珪的脸上那无辜的表情,尤其是那一双眼睛,那样子若是慕容倾城说上一句是他,绝对就是冤枉死他了一样。
杏眼微怒,瞪了一眼对面那个调皮的家伙,弯腰捡起落在马车上的簪子,只感觉头顶嗡的一声,两个人的脑袋直接撞到了一起。
一路上舟车劳顿,或许是放松了对拓跋珪的警惕,也或许是在养精蓄锐,准备接下来的事情。
慕容倾城靠在榻上,眼眸被睫毛笼罩着,时不时轻轻眨动一下,犹如正在花丛中飞舞的蝴蝶,需要歇歇脚一样。
拓跋珪竟然看不出,对面的人是真的熟睡了,还是在假寐,却没有靠近,上一次靠近的时候,看到了她眼睛里冰冷的杀意,前车之鉴,或许在得到慕容倾城充分的信任之前,这样的事情是不会做了。
是信任吗?拓跋珪心中忽然一紧,他们相识这么久,甚至都已经生死之交了,可是他对她来说,还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能够有利用价值的人而已。
越想心中越是烦躁,索性撩开帘子,看着外面的风景,却害怕打扰到她休息,放下手,也靠在一边休息了。
马车吱吱呀呀,颠颠簸簸的,忽然慕容倾城感觉肩膀一沉,竟然多出来一个脑袋。
不是那拓跋珪又是谁,真是怀疑这个人是不是一点戒备之心都没有,这个时候竟然睡的这么死。
看了一眼有些疲惫的样子,终究没有舍得叫醒他,抱着手臂继续靠在马车上,想必这前方的路也没有多远了。
四皇子能够在东长修行,这一步是慕容倾城设计好的,也知道那柳昂想要得到拓跋珪,必然是要让他能够有防身之术。
否则别说是在宫里面,就是在外面,估计也活不上多久,根据以前的消息,东长里面现在权势大的应该是虎狼之师。
至于进去之后会有什么磨难,那就只有看他的造化了,慕容倾城并不想要帮助他什么。
思忖的功夫,却没有见到拓跋珪嘴角带着那一丝得逞的笑容,靠在她的身边就莫名的安心。
马车忽然停下来,两个人同时睁开眼睛,拓跋珪睡眼惺忪的看着那个吹弹可破的肌肤的主人。
“竟然就这么靠着你睡着了,果然是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啊。”
慕容倾城瞪了一眼,“若是他人,怕是你小命怎么没的都不知道了。”
拓跋珪这一点确实毋庸置疑,“知道有你在,才放心睡过去的。”
慕容倾城身体一愣,拓跋珪的言外之意是因为对她太放心,太依赖,所以才会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她。
可是不管任何时候,不管是对任何人,这都是致命的弱点,稍微有些差池,恐怕就身首异处了。
他是四皇子也好,还是拓跋珪也罢,她都不想他出什么意外,至少在完成大业之前,是不要出什么事情。
“你……”
“这东厂真是气派的很,看来父皇对柳昂没少下苦心。”
看着眼前硕大的石门,里面隐约的传出拉练的声音,马夫前车马离开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个人。
“你们就是柳总管说要来的新人?”
朗九眼如铜铃瞪的大大的看着对面的两个人,不过就是宫里一个不受待见的皇子,和一个娘们唧唧的小太监,竟然让他亲自过来接。
就这幅小身子骨,估计灭几天就得出来了,怕是也呆不长呢,朗九没好生气的看着那两个带着好奇心的人。
“是柳公公让我们来的,这东厂……”
“到了里面别乱走,小心你们的脑袋,进了这东厂就由不得你们了,现在说走还来得及。”
朗九一脚踏在石门里面,一脚在外面,想要给门口的两个人最后一次机会。
打开石门,里面的景象跃然眼前,所有人一身黑色贴身装,长矛横放在手,马步稳扎,行动整齐划一,目光坚定,看得出来倒是训练有素。
若是这样吓唬几下,就让他们退缩了,那这朗九真是不知道宫里面是什么情况。
那些拉练的人见着来人,眼神中带着发现猎物的光彩,这虎狼之师里面很久没有什么新鲜的血液了。
仿佛是猫儿见到了老鼠一样,不管最后吃还是不吃,这戏耍还是要有的。
“哎?那是什么人啊,竟然是朗教头亲自过去接的。”
“定然是和柳总管有些关系的吧,朗教头什么时候买过别人的账。”
柳总管让来的?估摸着也不是什么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否则也不会来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只要不是不能得罪的人,对于他们来说,那都是一视同仁的,看来这东厂里面是要热闹一些了。
朗九一个眼神,众人急忙闭嘴噤声,慕容倾城耳力不错,听到了几分,看来这踏进来就已经开始了磨炼了。慕容倾城的血液有些蠢蠢欲动,开始躁动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