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倾城觉得自己同李飞站的实在是太近了,在拓跋珪离开以后,就不住的退后了几步。
可是她的动作却让站在他身前的男人有了极大的反应。
“倾城,你没有事情吧!”
慕容倾城摇了摇头,继续保持着沉默,她没有什么好对李飞讲的,更让她无奈的是她也万万没有想到李飞会这样的直接冲上门来。
慕容倾城的沉默,却丝毫没有影响李飞对她的检查,半晌过后,李飞终于在心底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可是真的在确定慕容倾城没有事以后,他倒是更加的感慨。
“倾城,为了他,你值得如此吗?”李飞的眉头紧锁,目光仔细描摹着慕容倾城的容颜,声音有些低落。
“他是君,你我都是臣,他这个位置怎么来的你我二人也更加清楚,所以你觉得我们要做到什么地步,才算值得?”慕容倾城轻笑着,目光确实眺望向了远方。
但其实这只是慕容倾城的掩饰罢了,这里毕竟人多眼杂,她和另一位男子的相处怎么都不能表现的太过于明目张胆。
所以此时的慕容倾城是在用余光打量着李飞。
但是看着这样的李飞,慕容倾城就不自觉得再一次感叹西疆大营磨砺人的本事,当年一个面若冠玉的公子哥儿,竟也能拥有这般男子气概的面貌。
不是慕容倾城的有意贬低,只是现在的李飞真的是不一样了。
边境的磨砺了他的棱角,让他曾经圆润的轮廓,变得如真正战士一般的坚韧。
而且以前那谈笑风生的气质,在大漠狂沙的陶冶下显得也多了那么一丝释然与豁达,短短几个月,他便好像成了别人,唯有一双眸子在看向她时还像以前那般深情,只是这股深情更加刺痛了慕容倾城的双眼,因为这个深情不是对着她的。
心里愧疚之意更浓。
李飞愣愣的看着慕容倾城恬淡的面庞,一切好似一场梦境,让人不愿意清醒。
“你是从西疆大营赶回来的?”慕容倾城轻问道。
李飞点了点头,但是他的默认却让慕容倾城蹙起了眉头道,“未经陛下同意,你私自回京,而且刚才还对陛下那般暴力相向,你是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太太平了?”
李飞看着慕容倾城似笑非笑的脸庞没有说话。
慕容倾城转过自己的身子,算是拒绝了李飞那毫不遮掩的视线,认真的说,“现在回去还来得及,朝中有多么不安定,你又不是不知道!一旦被人抓到把柄,只怕陛下想保你都保不住!”
“我不会再回去。”
李飞却顺着慕容倾城转身的方向又绕到了慕容倾城的面前,语气是说不上来的坚定,可是,慕容倾城的表情却更加微妙。
果然李飞有了让步,“至少不是现在。”
如此,慕容倾城还能说什么呢!
“咳咳……”慕容倾城轻咳了两声,身体依旧虚弱的很,但是她却有些自嘲,明明身体已经残破的摇摇欲坠,可偏偏每次都还能活下来,难道祸害遗千年那句话是用来形容她的?
慕容倾城可不想承认自己是祸害。
慕容倾城如此虚弱的表现,将李飞的坚定击的更加脆弱不堪,他忧心的将她扶回了座位上坐上,“感觉怎么样?”
慕容倾城摇摇头,没说话,在坐到位置上的时候,就将李飞的手甩开了。
说没有失落,那是不可能的,但现在这样就好,而且现在这样才让李飞终于有了她还是慕容倾城的感觉。
以前的慕容倾城就是一个药罐子经常发生类似的事情,所以他一直都悉心照料着她,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日久生情的吧!
可明明应该两情相悦的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秋风渐起,再陪着慕容倾城又坐了一会儿以后,李飞还是提议将慕容倾城送回房间,慕容倾城没有拒绝,而李飞也很有分寸的只是将她送回屋,扶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默默的守着慕容倾城。
“今天的事情你必须要去找陛下说清!”这是慕容倾城在躺了很久以后,对李飞说的唯一一句话。
“我会去的。”
可是李飞这样的回答并不能让慕容倾城满意。
“你现在就去吧,陛下此时应该已经回到了御书房。”
李飞这一回对于慕容倾城的话终于是沉默了,看着女子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庞,他还是按捺不住了。
蹲在慕容倾城的床边,想要抓住慕容倾城的手,可是被慕容倾城灵敏的躲过,“你就让我再陪你一会儿不行吗?”
“不行,你是将臣,我是妃臣,你陪在我的身边算怎么一回事?你现在应该守护的那人在御书房。”
听着慕容倾城张口闭口,嘴中说的全部都是那人,李飞有些愠怒:“可就是因为你是他的妃子,他却还害你至此,你为什么现在还想着他?他现在已经成长起来了,可以独当一面了!你好好的做你的妃不行吗?”
说到让慕容倾城继续做拓跋珪的妃时,李飞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裂开了,可这毕竟是事实,他难道要让慕容倾城做他的夫人吗?
慕容倾城闭上眼睛轻道:“有些东西,定死了,就是定死了,身为臣子,就要有臣子的本分,我守我的本你看好你的分,这样我们才能合作得更加长久。”
李飞看着一脸平静的女子,内心掀起滔天骇浪,他始终不懂,不懂她为何变得如此势力,变得如此不近人情,但是看着她脸上的疲惫,看着她一次一次穿梭于生死之间,李飞又舍不得去责备她,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这样的路比她在庶女时代走的不知道自由多少,但是,这依然是她自己选择的,他没有理由去阻止。
李飞不知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但是在他再一次看见慕容倾城的时候,慕容倾城的身上总是若有若无的带了那么几分死气。
这份死气是从慕容倾城骨子里发出来的,他总是想也许某一****忽然就死了,那都是她自己发自内心的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