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公子稍安勿躁,奴婢明白楚公子和整个楚家在南疆大营里这些年头所付出的心血和对南唐的感受,可是现在当以大局为重,现在我们同那南唐谈谈合作,利大于弊。”慕容倾城对于楚臻的激动却是不予置否,因为她清楚楚家将士在这南疆大营这么些年来对付的就是那南唐,现在这么好的一个时机却被要求停手,这放到谁的身上谁都不会轻易接受的,更何况是心高于天的楚臻呢?
“利大于弊?那你倒是好好给我讲讲,这哪里的利大于哪里的弊了?现在我的收手会让我楚家丧生的那么多的战士,一个个复活回来吗?不!这当然不能!而且你不要忘了,这里可是南疆大营!即使他李威都在这里说不上什么话,更不要提你一个小小的婢女了。所以,这南唐,这次我是打也要打,不打也要打。即使你现在回去搬回皇令来,也是晚了!”楚臻却还是决绝的说着。
慕容倾城终于感觉到头痛了,虽然在船上她将一切都能设想的很好,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楚臻此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其实在她心中楚臻是一个最能把握大局之人,他这回怎会为了这么会为以往的得失而弃整个大局于不顾呢!
慕容倾城一时被楚臻的话噎到不知道要怎么说,可是就在她沉默后,拓跋珪却是站出来,走到了楚臻的案前和他面对面的坐下了。
“楚三公子,虽然我知道我现在在你的眼中依然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皇子,可是论身份来说,我还是要高你一层,不为别的,就因为我出生在了这个皇家!在这南疆大营中李威将军都算不了什么,更不要提我了,我即使有了这层身份也还是入不了你的眼,当然我也不想用我的身份去压你说些什么,但是,这回你确实必须要听我们的!如果你觉得此时放手,让你心有不甘,让你整个南疆大营都心有不甘的话,那你们将一切的罪责就加于我身上罢了,如果此次战争,我们此计能成功,那么一切就当一笔勾销,接下来你想对南唐做什么都行,但是如果此计没有成功,那还是一样,你们将所有罪责加于我身就行,我留在南疆大营里面,任你们杀伐,我不会有任何一句怨言,父皇那里我也会明说,不仅如此,我还会向父王央求,这南疆大营将彻底的归于你们楚家管理,不会再让朝廷插手这里的一丝事情。”
“四殿下的口气真是大呀,你一个人就能承受我们整个南疆大营的怒火吗?我看四皇子还没有这个本事!”楚臻却像是被拓跋珪彻底点燃了火气,用更加不敬的口气说道,这让李威都有些侧目了。
“楚家小子,你这话说的也太过了吧!”
“我说话过?真可惜呀,可惜这里不是你西疆大营,如果现在他们的计策是让你对西蜀放手,你会确认你自己就这么干脆的放手吗?”
慕容倾城发现了,现在的楚臻就像是一个炸药桶,谁点就炸谁。
但是拓跋珪却还没有放弃,他拿出了自己的腰牌,压在了楚臻的面前。
楚臻却是对那个腰牌不屑一顾,理都没有理会拓跋珪的动作继续和李威对视着,他们双方的眼中火花四溅,俨然那里已经形成了一个正在进行大战的战场,任谁都插不进去。
拓跋珪却不在意他被忽视的状况继续说,“是的,正如楚公子所说的那般,我现在确实还没有这个本事,但是楚公子应该也能看见近些时日来已经改变了的我,现在,我想让楚公子在我的身上下一个赌,赌的就是你这回的收兵,你的赌注就是这回直接撤兵,而我的赌注却是在未来,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在父皇的面前大展手脚,赢得父皇的认同,那时的我会和太子一样在朝廷中拥有一定的权力。难道在楚公子的眼中,一个拥有未来的皇子不是一个很好的仰仗吗?”
“你的赌注这般虚无缥缈,就让我放心的去参注吗?我还没有傻到那个地步吧!”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楚臻的心已经被拓跋珪的话有些打动了,确实,他是最直观感受到拓跋珪变化的人,当然这些所有的变化都要归结于那个慕容倾城的身上。
可是不得不说慕容倾城的存在让拓跋珪所说的话一定能变为现实,这怎么说也是一个皇子的承诺对于他来说,更是一个很好的跳板,有了一个皇子在宫中做眼线总好的过一个太监。
虽然,楚臻的话语依然如以前那般坚决,但是敏感的慕容倾城已经感受到了楚臻语气的松动。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便全权的交由拓跋珪处理了,慕容倾城彻底的放下了自己的心没有再答话,因为如果现在她再开口说些什么反而会起到反效果。
“那楚公子觉得自己傻不傻呢?”拓跋珪淡淡的反问道,目光灼灼的盯着对面的楚臻只说了这么一句。
楚臻沉默的和拓跋珪对视了良久,将手中的碎掉的酒杯扔向桌案,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四殿下,这真是喜人的成长啊,这南唐一行为四殿下带来了更多的改变,看来我们北齐有福啦,既然如此那我何不傻一回呢?也许在变得越来越清明的四殿下面前我当然就是个傻子。”
“那楚公子就将这个腰牌收好吧,万一到时候我翻脸不认账,楚公子可就没有地方说理去了。”
拓跋珪的话音没有落,那腰牌就已经被楚臻收到了自己的手中。
“当然,面对这么精明的四殿下,我只能更加谨慎一些了。”
刚才的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楚臻的面容已经恢复了平静,他还是那样笑得温润向自己的士兵吩咐了下去。
“那我们是撤兵了,这些西蜀的士兵怎么办?难道都……”李威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寓意不能再明显一些了。
“不行,这些士兵就都放了吧,让他们直接回到自己的驻地,然后我们再将自己的一些经验微微的传授他们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