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墨渊所求的也不过是段墨舒的这一句服软罢了,可是洛盼桃听了,却是打心眼儿里觉得寒冷,到底是什么东西会安全让一个人失了本分?
段墨渊也是个可怜人,却要在被不公平地对待之后成为一个可恨之人,这可不就是要怪在他自己的身上了么?
这么想着,就缓缓地从自己的唇齿之间挤出了一些字来:“主人,我们何必要和他废话?直接让我动手了结了他,岂不是更好?”
段墨渊听到了洛盼桃这么说,眉眼之间慢慢地生发出了似笑非笑的意思来,他且说道:“刚才你不是还说自己杀不了他们,现在却要在这里与我说出这许多的道理来,想一想,难道不觉得幼稚得很吗?”
如此说着,就将嘴.巴慢慢地凑到了洛盼桃的耳边,说道:“你不要着急嘛,好戏才刚刚开始,你可要想好了,如果这个时候你不选择叛变,那么之后你要反悔,也就是难了。”
这么说着,就已经淡漠地看了一眼段墨舒的那个方向,眼神中的冰凉让人不寒而栗,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段墨渊这个样子,段墨舒总要觉得段墨渊接下来的动作是与洛盼桃息息相关的。
“主人,我为什么要后悔呢?我早就是您身边的一条狗了,狗从来是不会背叛主人的。”
洛盼桃这么说着,已经是默默地悲伤眼睛了,在她的印象中,自己说出这么不顾惜尊严的话,是第一次,若不是因为自己的意识在慢慢地清醒,关于从前与段墨舒之间的回忆在慢慢地升腾上来,洛盼桃要逃离段墨渊的心思就不会这么地强烈,她只希望自己现在可以马上逃离段墨渊的桎梏,就算是要一问这个付出了血一般的代价,她也是在所不惜的。
“段墨舒,你快看一看啊,你这一辈子最心疼的女人,如今竟然说要做我的身边的一条忠狗了,你难道不伤心不难过吗?”
段墨渊的声音在空间中沉沉地想起,那逸风现在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且听着段墨渊在这样百般羞辱洛盼桃,但是段墨舒却没有一点点的反应,忍不住是要狠狠地说道:“段墨舒,你还是不是男人,为什么不敢和他打?”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非要说有一个人是了解段墨舒的话,这个人恐怕是非逸云莫属了。
他沉沉地看着段墨舒的肢体动作,只看出了段墨舒的拳头在狠狠地攥紧着,就明白了,这个世界终究还是有一个人可以让段墨舒这般地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的。
他现在之所以这般的一人,也不过是因为要顾及到洛盼桃的承受力,且段墨渊从来都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地就将自己至于险境之中呢?
左不过是因为手里面有洛盼桃这个筹码就是了。
而要怎么将洛盼桃这个筹码完全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这恐怕才是段墨舒这个时候最想要弄明白,也最需要弄明白问题了吧。
时光在慢慢地有走开来,段墨舒的额头上慢慢地生发出了汗珠来,他微微地沉思了片刻,才说道:“段墨渊,你觉得我们在这里僵持有什么用吗?你要得到盼桃,你想让她为你效力,说白了,不就是为了你的江山社稷吗,我不要了,我只要盼桃,两全其美的事情你竟然不愿意去做?”
段墨舒加重了自己的语气,不管怎么样,他要在最大程度上保证洛盼桃的安全,果然,在听到了段墨舒说出这样的话之后,段墨渊手掌上的动作很明显地慢下来了,他稍微地闭上眼睛,思索了片刻,才说道:“怎么,你这么爽快地就将你的大好江山交到我的手里头了?”
段墨舒无所谓地说道:“若是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相守一辈子,我要这江山做什么?”
段墨渊且冷眼看着面前的段墨舒,心里头生发出了鄙视的目光来,难道说段墨舒以为自己最是一个傲风谅解的人吗?
他是不是觉得自己地放弃了大好河山来成全自己与洛盼桃之间的浪迹天涯是一件十分浪漫的事情?
这么想着,眼神中就慢慢地有了无所谓的光亮来:“真可惜,如果今天的我站在一个完全被动的位置上的话,我是可以与你完成这一笔交易的,可是,现在整个皇宫都被我掌握在了手里,你的父亲和你的母亲,生死也全部掌握在我的手里,而你最心爱的女人,嗯?”
这么说着,段墨渊的眼神又投注到了洛盼桃的身上了,从他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很明显地可以看到洛盼桃的脸色已经发白,分明是个很舒适的气候,这个女人为什么脸色发白呢?
真是个不中用的东西,段墨渊微微地想着。
“她也被攥在我的手心里。”
说着,段墨渊志得意满地微微笑起来,这种笑容就好像是地狱里头的死神一般,让段墨舒这个身经百战的人都不寒而栗。
“那你不要忘记了,若是你将人给逼急了,我们会做出比现在可怕上百倍的事情来。”
段墨渊现在等着可就是这一句话呢,他要一步一步地将段墨舒给逼急了的,到最后才千呼万唤始出来地将双生蛊的事情全盘托出,到时候想都不用想段墨舒来年上的表情,是不是万念俱灰呢?
段墨渊的前半生完全是被别人操纵的,这一刻,他也要看一看,操纵别人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的感受。
这么想着,眉眼之间已经慢慢地生发出了淡定的笑意来:“我没有听错吧,你们这几个人,可以做出什么可怕上千倍的事情来?你就去问一问你后面站着的那四个人,若是洛盼桃要让他们死,他们会不会去死?”
段墨渊的语气突然之间就犀利了起来,逸风突然之间意识到,按照段墨渊这么凉薄的心性,说不定在洛盼桃给他们通风报信的时候已经是被截获到了信息了,说不定段墨渊在洛盼桃的意识中又加了一层魔怔的意思在里面,从而让她完全地归属于段墨渊呢?
这么想着,他的心里就狠狠地顿痛了起来,若是洛盼桃在错误的指示下要让他死,他会吗?
有让人恐惧的寒冷在整个空间中慢慢地弥漫开来,段墨舒微微地皱起了眉头,说道:“你是不是在洛盼桃的身体里种下了什么更狠的东西?”
这一句话可真是问到了段墨渊的心里头了,好戏现在才开始上演呢。
“我很早就在洛盼桃的心里种下了蛊毒了啊,你也犯不着到现在才想到吧,当然,在她给你们通风报信的那个晚上,我已经在她屋子里头的沉香中又加了一味的蛊毒,这直接就激发了原本生长在洛盼桃体内的蛊虫更加深入地啃噬她的身体,至于结果是怎么样的,你们中间自然是有制毒高手,应该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了吧。”
逸水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不断地往下沉,他知道,当蛊虫慢慢地入了洛盼桃的灵魂之后,她就会完全地变成另一个段墨渊,她的思想完全受段墨渊的掌控,她完全要根据段墨渊的想法来掌控自己的悲喜,而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已经是过去了五个时辰,也应该发生作用了。
他心领神会地与逸风相互交换了眼神,逸风的眉眼之间慢慢地生发出了狠绝的意思来,他狠狠地说道:“你可不要忘记,什么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
段墨渊听了这话,只觉得好笑,他摇了摇头,说道:“亏得你还是个走江湖的,难道不知道所谓的因果报应不过是南柯一梦吗,若是真的有因果报应,那为什么许多遗臭万年的恶魔反而可以成为一方的主宰呢?”
这么说着,眼神中已经是慢慢地焕发出了优越的光来了:“当然了,我还得感谢你们,若不是因为你们对我这般狠毒,这会子我也没有办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洛盼桃的脑海中迅速地翻涌起了无数的方案来,若是段墨舒被段墨渊忽悠了,以为自己真的被他完全控制了,那么他们一众人等的方案要全部推翻,而且现在队伍中很明显就分化出了两种的思维来。
一种是要镇定下来寻求最好的妥协方案,这种应该是段墨舒和逸云的想法,可是逸风呢,他必定是到了这个时候就更加不管不顾起来了,如果不能让这些人最快地掌握自己真实的信息,恐怕之后谁胜谁负就很那说了。
这么说着,她就缓缓地调转了自己的头,稍微地从段墨渊的手掌中生出一条缝隙来,她淡淡地说道:“主人,昨天晚上我的房间内并没有焚香,你是如何让我的蛊虫更加深入一层的呢?”
这一句话就好像是惊天巨雷一般,在整个空间中沉沉地炸响了,段墨舒原本紧锁的眉头这一刻突然之间就松开来了,他暂且收敛起了自己的笑容,说道:“看来你的蛊惑技术也不是很了不起的,这么容易就被自己所谓的忠仆给戳穿了吗?”
在说道忠仆两个字的时候,段墨舒的心里头实则还是疼痛的,但是这个时候还是不能暴露出洛盼桃完全清醒的样子来,只以为洛盼桃还在段墨渊的掌心里狠狠地攥着呢。
若是有一点的行差踏错,那么洛盼桃就真的是危在旦夕了。
段墨渊的心里头慢慢地生出了恨意来,终于还是有这么一天了,洛盼桃的这句话可不是实打实地就说明了,洛盼桃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么?
且这一次的清醒就是完全成了他的行踪败露的罪魁祸首。
这么想着,就慢慢地腾出另一只手来,将掉在了洛盼桃的前额上的发丝给拢到了另外一边去,沉沉地问道:“怎么,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苏醒过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