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便也用一副十分勉强的口吻说道:“你的主人已经被我用一种特殊的方法给拖延住了,短时间内她是不会来的。”
空气中迅速地传来了一阵的叹息,可是等到下一秒,段墨舒的耳边就迅速地撞入了一阵的轰鸣声,这个声音就好像是滚滚天雷一般,来得这么地猝不及防。
等到他晃过神来了之后,竟然看到神音已经被一股十分猛烈的力量给撞倒在了地上,她的口中在不断地向着外头喷涌出了鲜血来。
“怎么,如今你也算是长了本事了,还懂得怎么改变真气运行的方式,与别人通风报信了么?”
一个尖锐的女生沉沉地响起,一瞬间的功夫,段墨舒终于还是看到了这个让逸云和神音害怕到了极点的神秘人。
虽然是神秘人,但是段墨舒也基本上可以肯定她的身份了,段墨舒的眼神中慢慢地发出了冷厉的光来,他的手掌中慢慢地聚集了真气,就等着梁柯宁发起攻击的时候与她正面相对了。
“这位公子,我看你衣冠楚楚的样子,是不是为了去救自己心爱的恋人啊,这么好的玉佩,怎么能不好好地收着呢。”
梁柯宁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嘲讽,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事情,就从来没有做不到的,今天的这个情况,也是一样的。
原来到了梁倡武生日的后半段,她与兰芝互相换了身份,兰芝是个易容高手,且装扮成自己的样子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她才能及时地赶到这里。
果然,神音果然是做出了要与人段墨舒互通有无的样子来,她的心里头怎么能不恨到了极点?
梁柯宁的眼神中慢慢地散发出来的狡黠,让段墨舒觉得很是惊惧,他从来看到过这种状态下的梁柯宁,虽然她已经完全易容成自己都不认识的样子来,但是只要想一想之前她是怎么对盼桃的,就能够了解,她为什么对一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下属下得去毒手了。
“玉佩我自然是要的,人,我也是要带走的。”
这么想着,段墨舒对梁柯宁的憎恨又多了一些,他且缓缓地走到了更远的地方,到了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这整个空间中都是一个巨大的结界。
也许从一开始,逸云和他就已经是判断错误了,因为梁柯宁在建造这神女山上的宫室的时候,早就已经在这个地方布满了自己的眼线。
这巨大的结界中,只要有一处的动荡,都会让梁柯宁知道得清清楚楚,是他与逸云掉以轻心了。
这么想着,便是微微地闭上了眼睛,梁柯宁,到底要怎么样?
“哦?你这样有本事么?不如让我们好好地猜一猜,是你能先从这个地方走出去,还是我的死士能先将你的心目中的公主带到坟墓里?”
梁柯宁且慢慢地走到了高处的椅子上,神音刚才已经是被她将体内所有的真气都已经给摧毁殆尽了,这个时候,除了被腾蛇用虎视眈眈的眼神盯着之外,再也不能有其他的动静了。
周遭是死一般的安静。
“你要对她做什么?梁柯宁,我告诉你,就算是你杀了盼桃,我也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段墨舒的声音中带着笃定,梁柯宁听了,心里狠狠地一沉,在自己的下属面前被揭露了身份,在这之前是从来就没有过的情况。
她的心里头全是愤怒,如今更是要将所有的气都花在了神音的身上,她狠狠地飞到了神音的旁边,且将她的鞋子踩在了神音的手掌上。
从梁柯宁的鞋子底下穿透出来的芒刺迅速地穿透了神音的手掌,一时之间,血流满地,神音的唇齿之间忍不住要发出哀求声。
段墨舒且看着,心里头是装满了愤怒的,他狠狠地将自己手里头的真气化成了一把冰棱剑,朝着梁柯宁的方向飞了过去,可是这剑不过是到了离梁柯宁只有几米远的时候就已经停住了。
瞬间,那一把的冰棱剑跌落在了地上,被摔得粉碎。
段墨舒的心里很是震惊,这么高的邪术,梁柯宁是怎么练成的?
按照梁倡武的说法,他的这个妹妹平日里虽然很是喜欢舞文弄墨的,但是也不过是花拳绣腿罢了,断不能有这么狠毒的武功招式。
这么想着,便是缓缓地说道:“梁柯宁,你知道不知道,若是让你的父亲或者哥哥知道了这样的事情,你是要被碎尸万段的。”
梁柯宁心里知道终究是瞒不住自己的身份了,唇齿之间不过是露出了邪恶的笑意来,然后她脸上的面具就被迅速地崩裂开来了。
她今天的打扮十分地妖艳,大红色的嘴唇上似乎是刚刚嗜血过了一般,她十分无所谓地说道:“段墨舒,我没有听错吧,你在我的身边做了这么久的侍卫了,你竟然不知道我的父皇会宠我到什么样的地步上?”
唇齿之间不断迸发出来的寒冷,让段墨舒觉得寒冷到了极点。
时间在慢慢地流转过去,段墨舒的心里头更加焦躁了一些,可是他很清楚地知道,之前若是神音还能发挥自己的作用的时候,要过了这天堑还算是简单的,如今,就是更加不可能了。
他的额头上慢慢地渗透出了细碎的汗珠来,思索了片刻之后,他才缓缓地说道:“你这个样子,你的哥哥知道么?”
梁柯宁的眉目之间有了浅浅的一个愣住,而后便是散发出了铜铃般的笑声来,她稍微地遮掩了一下自己从瞳孔中散发出来的失落后,才缓缓地说道:“怎么,你现在是要想着怎么和我打出亲情牌了么?”
这么说着,便是将自己的脚朝着神音的手掌上又下去了几分。
这一次,神音终究是没有抵挡住梁柯宁的踩踏,又从自己的胸腔中迸出了一地的鲜血来。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段墨舒看着梁柯宁这样丧心病狂地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心里早就是多了悲怆,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应该要放弃神音了,毕竟要从大局考虑,可是若是自己真的放弃了这个人,以后他要如何与洛盼桃解释呢?
段墨舒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好像是被什么难以言表的悲伤和绝望迅速地覆盖上了一般,他现在所能做的所有的事情,不过是慢慢地压抑住自己翻涌上来的真气罢了。
“我要干什么?我问你,如果你的队伍中出现了一个叛徒,你还会怎么样?”
梁柯宁对神音这样子的反应十分地满意,她嫌弃地看了一眼已经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神音,才慢慢地放开了自己的脚,空间中迅速弥漫开来了厚重的血腥味。
梁柯宁越是这样做,段墨舒对他的憎恨就会更多一些,直到自己最后被这样恶劣的对待给吞噬了。
“我的队伍中,人心从来是齐的,不可能出现叛徒,相反,你这样的人,你这样狠毒的手段,就一定会催生出与你人心向背的人来。”
段墨舒在努力地表示出自己的鄙夷,终究对与他来说,看到梁柯宁这么丧心病狂地对待隐逸阁中的人,实在是难以接受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只可惜,你所在意的人心向背,并不能给你带来最有用的效率,反而是我这种轻贱别人性命的人,最懂得怎么在关键的时候,让别人听我的话。”
这么说着,便是从唇齿之间慢慢地迸发出了凉薄的笑意来。
段墨舒知道,梁柯宁现在所说的那个人定是躺在地上的神音了,因为逸云曾经跟他说过,神音有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一个武器,就是她的琴。
只要是被她攻击的人,一旦接触了这把古琴,不管是内力多么雄厚的人,最终都会被冲破胸膛,面临死亡。
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事情啊,至少对于段墨舒来说,他目前还无力招架于这样的攻击,而最重要的是,在这个时候,那四个兄弟也没有出现在他的身边,这无异于是将胜算狠狠地降低了。
“所以我说你们这样的人就是实打实的假正经,你难道不知道,神音的身上穿着一件腾蛇制成的衣服么?她与你既然是那么好的关系,也应该提醒了你。”
这么说着,梁柯宁已经是十分得意地触碰着自己手上的一个扳指了,空间中迅速地弥漫开来了让人惊惧的声音,这不是什么,大概说与绝望有关的抗争吧。
“你为什么要这样?”
段墨舒的声音中慢慢地充满了愤怒,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真正地感受到,被自己身边的人所迫害的感觉,若是盼桃知道,她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姐妹,竟然是导致她落在段墨渊手中的罪魁祸首的时候,心里会是如何地难熬?
不知道为什么,当想到了这个命题的时候,段墨舒的脑海中闪现出来的,是段墨渊的样子。
“所以你现在是要利用神音来攻击我了,是吗?”
段墨舒冷冷地说道。
到现在这个地步,段墨舒对面前的这个女人已经完全没有了感情,如果说一定要找一个理由来证明自己爱洛盼桃,他大概会选择直接杀梁柯宁来祭奠吧。
还没有等到段墨舒再说出什么话来,耳边突然就闯入了梁柯宁那尖锐的声音:“你知道现在对于神音来说,是多么可怕的噩梦吗?”
段墨舒想到了刚才梁柯宁与他说的话了,腾蛇?
腾蛇是这个世界上最有灵性的蛇,可以迅速地攀爬到人体内,但凡是有被这种蛇渗透到了你的肉体中,就不可能让它们再催出了你的身体了,你所等的,不过是让这些蛇无孔不入地钻入到了你的身体内部。
恐惧慢慢地攀爬到了段墨舒的体内,他狠狠地说道:“梁柯宁!你何必有这么狠毒的心?”
狠毒?
什么是狠毒呢,当段墨舒一心一意为了洛盼桃的时候,他有没有顾及到自己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