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友的眉心一挑,知道段墨渊的意思,这一行人去了之后,必将对他这个假太子的身份造成威胁,是时候让皇上消失了。
“好不好的,还要太子殿下才能说了算。”
笑意莹然而上,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长街之上,逸云背着洛盼桃一路狂奔,其余三人在他身后断路。
洛盼桃的脑袋开始出现幻觉,热火一般的身体渐渐地冷了下来,可取而代之的是脑海中严重的幻影,他轻轻地与逸云说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逸云忙说:“如今子时。”
洛盼桃服用药酒的是在一个时辰之前,也就是说,若是再过一个时辰,她就会因为固守清白而失去性命,只是她的这身体已经是段墨舒的了,不给了段墨舒,怎么甘心?
逸水心里清楚,若是没有认为为洛盼桃泻火,便是死路一条,不如先到客栈中,暂且解了她的毒性。
“师兄,我们要改变行程了。”
原本众人商量好,救出洛盼桃后直接逃奔到城外,那里已经有可以接应的马车了,逸风心情烦躁,问道:“为何?”
逸水将其中的缘由讲清楚了之后,逸风眼中的凉薄升腾而起,他怎么能让洛盼桃死于非命?若是洛盼桃真的要用一个男子的躯体来解毒,他去就是了,之后即便是自裁也好过让洛盼桃见了羞愧。
“好,马上回去。”
逸风说着多走了几步,追上逸云,看到洛盼桃的脸颊早就被红晕完全笼住,不自觉地呻吟了起来,用手触了洛盼桃的额头,分明说冰凉。
“改变行程,去客栈。”
四人由是到了客栈中,段墨渊被安放于床上之后,逸风缓缓说道:“你们都出去吧。”
逸水明白逸风的意思,也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他必定不会苟活,一把按住了逸风,说道:“大哥,你不要做傻事,我可以想办法化解了小主人的毒性。”
逸风冷冷一笑:“几率是多大?”
即便是使出浑身解数来,也不过是三成的几率。
逸水轻轻地说:“三。”
我要你可以百分之百地活下来。
逸风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洛盼桃,眼底泛起了一阵的惘然。
“出去吧。”
逸风说。
逸云默不作声,就算是看透了这一切的缘由,他攀扯逸水的袖子,说道:“走吧。”
三人走后,房间瞬间变得沉寂了下来,只有蜡烛被风吹过发出的簌簌的声音。
逸风慢慢靠近了洛盼桃,洛盼桃细细看去,是逸风,心中顿时有了安稳,她笑言:“逸风,我就要死了,你一定要找到段墨舒,跟他讲,我这辈子又是为他死的。”
唇齿之间已经透露出了冰凉的意思来。
“小主人,你不会死。”
说着,逸风已经将自己的衣服解了下来,露出饱满的胸膛来,胸腔中跳动的心脏是按捺不住的紧张。
若说自己没有想象过与洛盼桃有这样的交融是不可能的,虽然在痛快过后要迎接铡刀,又有何惧?
洛盼桃的瞳孔慢慢地放大,她冷冷地说道:“你要毁我的清白?”
逸风慢慢地走到了洛盼桃的身边,闻言到:“若是能救下你,谁还在意清白?”
一记耳光落在了逸风的脸庞上,洛盼桃淡然说道:“你凭什么为我做决定?”
逸风感受着脸颊上传来的刺骨的疼痛,眼底盛满了冰凉,他说道:“没事,我会保全你的清白,因为我会死。”
说着已将唇慢慢地碰在了洛盼桃的唇上,一只手已经慢慢地褪去了披她身上的那一件薄纱。
洛盼桃的眼底泛出泪水,她的指尖狠狠地戳在了逸风的肩上,可就算是将逸风的肩膀抓得血肉模糊,也无法阻止他所谓的救赎。
门突然被打开,一股冰凉从背后袭来,只是一瞬间的时间,段墨舒已拔剑出鞘,将那剑停在了逸风的脖颈上,“放开他。”
段墨舒沉沉的声音响起的时候,洛盼桃正在挣扎,逸风偏转头来,看到了段墨舒疲惫的脸。
“你?”
逸风正要将手掌送上来,却听到逸云在门外说:“大哥,在皇宫内的那个是个冒牌货,他才是小主人的心上人。”
心上人这三个字说得尤其重,逸风沉默片刻,慢慢地退了一边,说道:“你先救了小主人,日后我与你解释其中缘由。”
逸风离去,整个空间被段墨舒的柔情填满,洛盼桃细细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虽然身受重伤,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子才是自己一直在等的人。
“盼桃,终于有一天了,是吗?”
洛盼桃的青丝上被一双温热的手覆上,不施粉黛的脸庞上闪烁着柔和的光晕,她却是一把将段墨舒一侧的衣服扯开,露出了白皙的肌肤,胸膛上果真是什么都没有的。
再将袖子挽上,有两排清晰的牙印,一串是段墨舒第一次送她到药林谷中,她留下的痕迹,而另一处,则是路上的胡闹。
两处痕迹都得了验证,她这才慢慢地软下手去,眉眼之间解了防备,“若不是你,谁来都不行。”
洛盼桃说着,已将朱红的唇送上,那一双柔和的目光中闪过了温柔,段墨舒温柔地枕住了洛盼桃的头,又生怕将她的头发压住,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思忖之间,倒是洛盼桃笑了出来:“可不是糊涂了吗?怎么都不懂了?”
倒是段墨舒红了脸,轻轻刮了一下洛盼桃的鼻子,“谁让你嘲笑我的,还不是因为我也只愿将这第一次给了你吗?”
有些许的柔情在两人之间慢慢地溢出,洛盼桃将段墨舒的衣衫完全褪去,只将双手覆盖在了段墨舒温热的后背上,她轻轻地迎上了段墨舒的唇,缠绵之间便是将那体内的毒气全然泄出,缠绵之后,便是抵足而眠。
洛盼桃的意志慢慢苏醒过来,虽然全程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看到自己与段墨舒赤诚相对,也不能不双颊绯红,段墨舒似笑非笑地说道:“怎么办,某人现在恐怕是要恩将仇报了。”
洛盼桃心想这个人好不要脸,可却不能辩驳,只是狠狠地背过脸去,说道:“你胡说什么?”
段墨舒抵住了下吧,笑嘻嘻地说道:“不信我们就看,你会不会打我?”
这么一说,反而是将洛盼桃的心思唬住了一些,若是打了,就是中了段墨舒与所谓的恩将仇报了,若是不打,就承认了刚才的一切都是你情我愿的了?
想了片刻,突然反手打在了段墨舒的手心上,说道:“你故意的!”
段墨舒冷不丁地被洛盼桃这样吓了一跳,稍微定了心神之后说道:“我可不故意,如今你都是我的人了,我又何必这害你呢?”
将那温热的手掌慢慢地束上了洛盼桃柔软的腰肢,洛盼桃的脸蛋登时地又红了起来,狠狠地打落段墨舒的手,说道:“你怎么这般耍流氓?”
段墨舒一时之间觉得很好笑,分明是已经有了鱼水之欢,怎么的,如今又不认账了?只道是她害羞罢了,嘴里喊着痛,却不把手抽开,反而是箍得更紧了。
“耍流氓不耍流氓的,反正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有什么不服气的吗?”
洛盼桃原是盼着这一次的柔情,心里很是愿意,却不能装出恼怒的样子。
耳边却是慢悠悠地灌入段墨舒此番的柔情蜜意来,一时之间觉得浑身酥软了一番,将那手轻轻地覆在了段墨舒的手上,说道:“如此,我也不生气了。”
段墨舒柔和地说道:“傻瓜,你何必想这么多,只道是有我在,再不会让你设身险境。”
一滴清泪缓缓地滑落,洛盼桃慢慢地吐出了几个字:“如此便是最好。”
柔和的月光倾斜在这被褥之上,洛盼桃第一次能够安心地闭上眼睛,关于前世的不堪就全然忘记了吧,至少老天也给了她一个来世,至少她终于得了有情人。
一双纤细的柔荑更紧地握住了段墨舒的手掌,此间的欣慰化成了唇边的一道微笑。
“对了。”
洛盼桃突然想起一事。
“宫里头的那个人与你有什么关系?”
段墨舒略微停顿了片刻,叹出气来。
“他是我一母同胞的兄弟,当年我的生身母亲生下双胞胎,因情势所逼,只能带走一个,就将他带走,如今他回来找我要回失去一切。”
段墨舒倒是说得很坦然,就好像这件事情不过是过眼云烟一般,但是洛盼桃听着却觉得很是后怕。
“你一母同胞的兄弟?怎么会有这么歹毒的心肠?”
脑海中恍然而过的是这两天在景仁宫中看到的一切,果然,一言一行之间都透露着隐隐的痞气,还是那种喜欢耍流氓的品性,如此看来,真的是在民间摸爬滚打了,当真是不懂得尊重女子。
段墨舒狠狠地说道:“我一再容忍,不想他步步紧逼,如今母亲在他的手中,我不能不担心。”
唇齿之间已是清寒。
“你不要担心,凌贵妃不会有事的。”
洛盼桃笃定地说。
段墨渊不是傻子,皇上病入膏肓,凌贵妃再去世,后宫必定打乱,段墨渊又不能在短期内聚集到自己的朝堂势力,怎会撞个鱼死网破?
“盼桃,你可愿意与我远走天涯海角?”
段墨舒不确定地说出了这句话来,宣国已不宜久留,段墨渊的手段何其残忍,若等他反应过来,必定是赶尽杀绝,再说,若是让段墨渊知道了他还在宣国境内,必会对母妃下毒手。
他是个至忠至孝之人,怎么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洛盼桃的眉宇之间凝起了一丝的嗔怒,倒不是因为其他,而是想到段墨舒都不知道她的决心,便将指尖轻轻地掐进了段墨舒的手臂,说道:“怎么?你在怀疑我吗?”
此番的浪漫来得不容易,段墨舒鲜少看到洛盼桃卸下所有心防与她赤诚相对的样子,如今心里欢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