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是物质主义者?”董梅的父亲说:“这是起码的他应该知道的条件的呀。我也没设定一个基本标准,难道你只让我知道他是个男的就完了?那我还用问吗?”
董梅的母亲说:“好了,别打岔了,你就老实回答吧。他多大了?”
“不大,79年的,刚满三十岁。”
董梅的父母比较满意,毕竟,女儿已经满二十八进二十九了,这个年龄属于大龄女青年了,能找到年龄相当的人,可以说是非常不错了。
“什么学历?”董梅的母亲继续追问。
“华科大的本科生,学计算机的。”董梅说。
“是吗?很好呀。”董梅的父亲一听是名校的,眼睛也亮了起来,在高等院校工作的人,对文凭比较看重,见女儿找了个名校毕业的大学生,立刻放下了一半的心。
董梅的母亲马上问:“那他现在在哪工作,是从事计算机行业吗?”
“不是。”董梅说:“跟你现在从事的工作差不多,但档次要高一点,炒期货的。”
董梅的父母一听是炒期货的,心就凉了半截。两人都是大学的职工,对什么是期货,多少还是了解的。尤其是董梅的母亲,退休后还炒炒股票,对这一职业有这很清醒的认识。
“炒期货的?那靠谱吗?稳定吗?这一行经济状况不是很稳定,有时有钱,有时没钱的,比炒股还难把握。”董梅的母亲有些担心地说。
董梅笑了:“妈,这事我要从头跟你说了。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怎么认识的?”
“网上认识的。”
“网上?”董梅的母亲的担心又加重了一层:“网上就更不靠谱了。现在的网络,什么骗子都有,他该不会哄着你去炒期货吧?”
“怎么会呢?”董梅说:“他以前不是炒期货的,大学毕业先进了一家央企,结果没几年,央企就不行了,他就主动下岗,到一家期货公司,为一位期货老板打工。”
听了这话,董梅的父母的心彻底凉了,女儿兜兜转转,找的人竟然是一个没有正经职业的人。这算什么?虽然被人看见了开什么保时捷,但从女儿的介绍看,这保时捷还不定是谁的呢?一个从要黄的企业下岗的人,有名校学历又怎么样?现在学历泛滥,说不定这学历水分大。
董梅的父亲想得更远,华科怎么了?华科在校外还有一个什么武昌分校,那就是一个民办的水货大学,打着华科大的名声办学,招收的人都是些高考的失败者,说不定,女儿认识的这个人,也是这种学校毕业的。拿着名校的牌子唬人。想到这里,两人坚定了反对的决心。
“你这事不靠谱。”董梅的母亲说:“跟老板打工——”
“妈,这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他是自己干,在期货公司有了自己的工作室,自己炒期货。”
“你是说他就靠炒期货生活?”董梅的父亲说:“那更不行了。他才多大,就一直靠炒期货为生?这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怎么生活?吃救济吗?”
“爸,这又是过去的事了。他虽然有了自己的工作室,但没有把全部的资金都用来炒期货,相反,是用来做更大的事业。”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董梅的母亲嗔怪道:“一会说这,一会又说是过去的事了。他到地在干什么?”
“干的是高大上的事。”董梅说:“把每年的利息和其他收益,用来做慈善和帮助一些励志创业的人成就梦想。怎么样?可爱吧?”
董梅的父母愣住了,这下倒没什么好说的了。
董梅站起来:“好了,你们也审问完了,我也交待了,没事了吧?”
说完,就要回自己的房间。
“等等。”董梅的母亲急忙说:“什么你就交待完了?我们还一头雾水呢。你先坐下。”
董梅撅着嘴坐下:“你们烦不烦呀?有什么问的,快说吧,我还要洗澡睡觉呢。”
“睡什么睡。”董梅的母亲说:“既然你说他有钱,那我问你,他有房吗?”
董梅看了母亲一眼,点点头。
董梅的母亲放了一半的心:“那他是跟父母住一起吗?买的哪的房子?”
董梅说:“他没跟父母一起住,他给他父母在东湖天下买了房子。他一个人住。”
“为什么?”董梅的父亲有些奇怪地问,他心里认为女儿应该找的是个富二代,一般富二代在这个年龄,应该是和父母住在一起的。
“还不是跟你们一样,思想保守,这也能干,那也不能做,就分开了。”董梅冲父亲做了个鬼脸。
“那他住哪?”董梅的母亲很想知道,毕竟,为父母买东湖天下的房子,那自己住的房子也差不到哪去。
“知道楚世家吗?”董梅问:“就在东湖大门口,那是一个高档小区,都是小高层,在最后面有一排别墅,他就住其中一栋别墅里面。”
董梅的父母又出了一惊,相互望着,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董梅的母亲才说:“做慈善,住别墅,小梅,你找的是富二代吗?这——你不是不喜欢富二代的吗?怎么改主意了?”
“谁说他是富二代?”董梅说:“我开始也怀疑他是富二代,但很快就打消了。因为富二代都想炫耀自己有什么车,有多少钱,穿戴都是名牌。但他跟我介绍自己的时候,从没说这些,是以央企职工的身份跟我见面的。就凭这一点,能断定他不是富二代。”
“那你怎么知道他有钱的。”董梅的父亲问道。
“后来分手时看到了他开的车。然后他又请我吃饭,在那时,他才跟我说了他现在的一切,并告诉了我他赚钱的经过,我听了,觉得他是有本事的人,才跟他交往到现在的。”
“他怎么赚到钱的?我还以为这么年轻,应该是从父母那里继承来的呢。”
“那就更神奇了。”董梅说:“妈,你炒股票总说跟风炒不会赔,只会赚,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赚多少,可他呢?逆市炒期货,结果大赚了。”
“逆市炒?那怎么炒?”董梅的母亲好奇地问。
“还记得去年的金融危机吧?”董梅说:“具体的我也不懂,但有一点我知道,去年石油不是涨到147美元一桶,还有人说要涨到200美元一桶吗?结果他却说石油要在年内降到7美元一桶。最后是什么结果,你们都知道了吧?就是这样,全世界炒期货的人都在赔钱,他却在赚钱。就发财了。”
“这么有能耐?”董梅的母亲越发吃惊了:“那赚了多少?”
“我没问。”董梅也不想告诉母亲具体的数字:“反正钱对他来说,只是符号而已。”
“这本事——”董梅的母亲炒过股票,知道炒的技巧的重要性:“有这本事,那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董梅的父亲说:“炒股、炒期货毕竟不是什么正经职业,赚和赔都正常,就没别的本领了吗?”
“不仅仅是这些。”董梅得意地说:“还记得07年你抱怨大蒜涨价吧?”
“记得呀。”
“那也是他和人鼓捣出来的。他还告诉我,他的第一桶金就是大蒜给他赚来的。爸、妈,现在你们觉得怎么样?有名校的学历,有高人一等的智商,有一定的财富积累,不抽烟,不喝酒、不泡吧,也没有乱交朋友,生活习惯健康,爱看书,也喜欢我,我觉得我不应该放弃。”
“你这找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呀。”董梅的母亲说:“这都完全没缺点了,撒在那里都要被抢破头,怎么会一直没女朋友?你弄清楚了吗?”
“怎么没弄清楚?”董梅说:“你现在看到的这些,是在有钱的背景下觉得难得,可他认识我以前是个普通人,有这些优点也没什么呀。这些优点并没有保证他在国企获得稳定的工作,还被下岗了。不就说明这些都很正常吗?”
董梅的父亲点点头,赞同女儿的话:“没错,一个人没钱,有这些优点也不算什么。有钱了还能保持本色,那才叫难得。”
董梅的父母很高兴女儿能找到这样一个男朋友。董梅的母亲说:“他是79年的,是家里的独子了,会不会有独生子女的娇横?”
“妈,他不是独生子,上面还有一个大三岁的姐姐。”
“什么?不是独生子?”董梅的母亲觉得有些奇怪:“那是为什么?家里重男轻女,非要生儿子?”
“不是。”董梅说:“据他说是姐姐小时候因为什么病——好像是寄生胎吧,误诊了,以为活不了,才生的他。”
“哦。”董梅的母亲点点头:“你这孩子,都谈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说跟家里说说,这幸亏是有人看到了,不然,我们还蒙在鼓里。这样吧,找个时间,你把他带家里,让我们看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这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