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忙乎完了的沈梦雨走进陈毅男的房间,见他在看经济新闻,问到:“怎么,老板要检查你的工作?”
“今天第一天开市,我得预备他会问询什么消息。拿人高工资,就应该多替老板着想,不能一问三不知。”
“累!”沈梦雨说:“我就不想跟私人老板打工,这么干下去,还有什么乐趣?”
“等有了钱,我也不跟私人老板打工,自己干,想做什么就,不想做了,就出去旅游,放松放松,然后再回来干。”
“你现在也能这样呀。”沈梦雨说:“你有做分析图的本事,大可这样干。不把自己局限在一个老板身上,钱赚够了就去玩,没钱了再回来。现在新新人类都这样生活。”
“我可不是新新人类。”陈毅男说:“算得上传统、保守了。”
沈梦雨说:“没错,好男人一个,为别人想得太多。有没有兴趣让我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放心,绝对错不了,我的小师妹,今年刚考上武大的硕士,人长得也没处说。”
“没处说是什么意思?是优点还是缺点?”
沈梦雨嗔怒地打了他一下:“不至于怀疑我的审美观吧?我能介绍丑八怪给你吗?”
陈毅男笑了:“领情了。不过这事我还想自己来。尤其是现在,事业刚开头,不想马上被打乱。再说,你怎么介绍?带着人一起去吃饭?这也太俗了吧?等到我兴致来了,到你学校去找你,你就顺便介绍吧。成不成那时以后的事。”
“你还拽上了。”沈梦雨说:“我可从不主动给人做媒。这是看在我们合租的份上,再加上对你比较了解了,觉得你前途无量,才来主动帮你解决问题的。也好让你回家有底气争房产。即使你不要,也让你爸帮你出气。”
陈毅男说:“我才不想呕这个气,更不会让我未来的女朋友也呕这个气。我的目标就是在东湖天下买房,落地式窗户,每天起来就可以看到东湖,没事就去东湖溜达,住那里,活得都长一些。”
“你有这志气,我就更要帮你张罗了。”沈梦雨笑着说。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事,才个忙个的事去了。
陈毅男把自己的事处理完了,然后才开始洗漱。等到把一切都做完了,才跟沈梦雨打了声招呼,出门上班。
外面已经非常热闹了。经过了七天的长假休整,第一天上班就显示出堵车的势头,门口的路被堵得很严实,到处都是车喇叭声。
陈毅男来到期货公司,熊琴已经在坐在前台的位置上了。看见陈毅男进来,问道:“假期去哪了?”
“哪也没去,就在家里待着。”
陈毅男跟她打了招呼,朝工作室走去。
期货公司的保洁人员还是很负责的,一大早就把工作室打扫得干干净净。陈毅男坐在椅子上,打开了电脑,为开市做这准备。
不一会,黄瑞鸣也走了进来,看见陈毅男,和他聊了几句闲话,无非是假期做了些什么,然后他又说了些自己回杭州的趣事。
两人正聊着,一位炒家进来了,对黄瑞鸣说:“伙计,今年打不打算做实物?”
黄瑞鸣说:“当然要做了。这最后的三个月,期货上没有什么消息了,当然只能做实物买卖了。想到做什么了吗?”
“这不找你商量吗?”这位炒家坐了下来:“上次我们做经济作物,赚头不大,但也算没百忙一场。这次,我们是不是要换个思路,来个本钱小,赚头大的。”
“还有这生意?”黄瑞鸣故意说道,毕竟,在期货市场上,只要抓准了,什么事都会发生的。
“怎么没有?”炒家说:“外贸准备弄一回大蒜。你觉得怎么样?”
“大蒜?为什么选它?”
“它不起眼呀。”炒家说:“悄无声息地布局,然后赚钱走人,事情完了别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样?干不干?”
黄瑞鸣还没有说话,陈毅男却听得一头雾水,想不到炒期货、实物还能这样操作。看看那炒家的神情,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他朝黄瑞鸣看了看,想知道他是什么反应。
黄瑞鸣手指轻轻地敲着桌子:“你都如此说了,我还有什么不愿意干的?干!出多少钱?”
“有魄力。”那炒家说:“我这一圈说下来,就是你最痛快。我下午跟你说钱的事。走了。”
炒家说完,就走了出去。
黄瑞鸣对陈毅男说:“你看看大蒜现在的行情如何?”
陈毅男连忙敲击了几下键盘,找出大蒜的行情,看了几眼说:“没什么异常,成交量、价格都很平稳,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黄瑞鸣说:“没听到是炒实物吗?价格有变化,现在动手就晚了。”
陈毅男本想问如何去炒实物,但黄瑞鸣却站了起来,也走了出去。陈毅男面对着屏幕,仔细地思考着。
过了好一会,黄瑞鸣才回来,对陈毅男说:“这事定了,中午吃完饭,你去问问小熊,她要想加入,你们俩凑一份。炒实物不同于炒期货,时间拉得很长,起码要到明年春节后才有收获。”
陈毅男没想到时间要拉这么长,但想到黄瑞鸣是老手,没有把握的事他肯定不会做,现在,他跟自己说了,那赚钱应该是有把握的。
中午吃饭时,黄瑞鸣被炒家叫走了,陈毅男走到前台,看见熊琴正要和一位同事到餐厅去,就喊住了她。
熊琴走过来问:“干嘛?”
“吃饭去呀。”
“哪能天天吃你们的。”熊琴说:“要不,你今天跟我走……”
陈毅男拉住她:“走,还有事跟你说。”
熊琴被他拉着:“好,跟你走。什么事这么急?”
陈毅男没有接她的话,只是拉着她走进电梯。
来到吃饭的地方,陈毅男这才对熊琴说了黄瑞鸣跟他说的事。
熊琴好奇地问:“真的?他们要炒实物了?”
“当然是真的。”陈毅男说:“只是这炒实物是怎么回事?到最后真的要落一大堆大蒜吗?”
“怎么会。”熊琴说:“落几吨大蒜你要吃到什么时候?只怕吃到你孙子的孙子也吃不完。”
“还几吨?上百公斤也没地方放呀。再说,我也不怎么吃那玩意。”
熊琴说:“其实,每到年底的时候,就有大炒家要琢磨着炒实物,就是玩过年的行情,从现在到春节,没有什么大的意外,行情都是平稳的,这些大炒家当然要玩资本的游戏了。弄上一些物质,或储存,或者调拨,哪里行情好,就往哪里卖……”
“那……难道还要出差?”陈毅男说:“想不到炒期货还能出门转转。”
“出什么差?”熊琴说:“就是一个电话的事。不过,干嘛要炒大蒜?这东西……”
熊琴说着,扭头冲服务员喊了声:“服务员,来碟蒜。”
服务员答应一声,马上就拿来了一碟蒜,放在他们面前。陈毅男不明所以地望着她。
熊琴指着那碟蒜说:“看见没有?这是免费送的。你的老板这是要干什么?当****?打死我也不信。”
陈毅男也觉得是这个理:“你以前见过他们炒实物吗?”
“当然见过,只是没参与过。去年他们弄的是蔗糖,但好像没赚到钱。今年怎么换大蒜了?”
“这实物都有什么?”陈毅男在脑子里思索着,怎么也想不到那些东西值得囤积。
“多了。现在的期货最后都可以变成实物,只是没什么人会受到最后罢了。”熊琴说:“他们要炒大蒜的理由是什么?”
“没细说。”陈毅男把那炒家说的话说了一遍:“就是说这玩意不起眼,弄出动静来,也没什么关系。”
“就这么简单?”熊琴不相信:“炒实物时间拉得长,起码要到春节后了,这一段时间钱就砸在里面,连利息都没有。不过,真要要准了,那就是一天一个价。”
“那你加入吗?”
“当然加入了。”熊琴说:“你的老板难得让我炒实物,这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那你投多少?老板说了,我们俩凑一份给他。”
“你有多少?”
“我能有多少?”陈毅男说:“这几个月我也就赚了5万多,算上本钱,就是十万。全投进去,这几个月,就只看盘了。”
“看就看呗。反正到明年春节后也没什么行情了。那我也投十万。”熊琴很有把握地说着,样子非常兴奋。
“你这么有把握,怎么不多投一点?”
“怎么也不能超过你呀。”熊琴笑着说:“这是职业道德,你介绍的,要是赔了,你心里过意不去;要是赚了得比你多,我过意不去。这是赚钱的事,不能给心里添堵呀。”
陈毅男笑了:“还有这么多说道?行,那就一人十万。”
熊琴说:“我待会就电脑转给你。不过,你还是多问问老板,干嘛炒大蒜?起码我们也多学点东西。”
“我当然要问了。”陈毅男说:“刚才那炒家可能是看我在面前,就没怎么多说。中午他们一起吃饭,回来就应该知道为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