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慧性为难——她实在无意和我多聊,可又不好赶我走,目光一转,不由的扫视了一下开山叔,开山叔对我早已不耐烦,再说,他对我客气,可也就是客气客气,一伸手搭住我的肩膀二话不说径直狠狠地一压。
“什么?”我一惊,不由的歪斜。
江慧性一摆手——生怕开山叔下手重伤到我,连忙的示意开山叔,要他放开我。
开山叔一抬手,给江慧性面子,总算放过我一马,不过,目光冰冷,依旧注视我。我一抬手,搭住肩膀,呼呼地粗喘,要是,开山叔再一发力,估计,我还真是扛不住,一声叫脱口而出,还得当众丢人现眼单腿给跪下。
无可奈何,再死缠烂打,估计开山叔让我享受到的待遇可就一定不只是伸手搭住我的肩头按一下,再说,开山叔放我一马,我要是再不走,还不真成了不识趣,给脸不要脸,懊丧,可又无可奈何,我只好一转身,往回走。
程水涵挺直腰,一直注视着我、江慧性和她爸,至于发生的一切,她心知肚明,十分的明了,不过,回来,一打照面,她给我的却不是安慰,而只是一评价。“笨。”
“笨?”我冷眼一白,不由的懊恼——好歹,我上大学,也是凭分数考上的,咋的?迎头一盆脏水泼来,程水涵竟然说我笨,实在让我不能接受,说:“我怎么笨?”
程水涵一哼——她说我笨,显然和分数无关,不过,要说挂钩却也不只是和智商,而且还包括情商,不过,至于详解,程水涵显然没兴趣,单手叉腰,干脆给我举出一范例,可又着实让我意外和跌眼镜,说:“要是草头哥——”
我一摆手,不由的厌烦,径直告诉程水涵说:“不要拿我跟他比。”
“怎么?”程水涵刁蛮,傲气,当然不服,说:“怎么不能拿你跟他比。”
我说:“我们不是一类人。”再说,我穷,可却是靠自己打拼,而草头哥富,可是他活着却显然不是靠自己,当然,至于我和他,在我看,自然不具备啥可比性。
不过,关于这,程水涵的解读,却跟我的显然不一样,她一吸,说:“是啊,人家是高富帅嘛——”
我不高兴——我穷,虽说可以硬气,可是,草头哥富,可以把妹,可以开Benz,可是,我不可以,难免不会让我自卑,一摆手,没好气,索性径直把程水涵顶回去,说:“要不你直接去找他吧,反正他比我强。”再说,谁不知道,草头哥把妹,可是专业的。
程水涵一怔,不由的气愤,不过,对于她的唠叨、训斥,实在已经让我受够,不等她说啥,我先发制人,连忙的一转,索性急匆匆地径直往外走。
“你——你——”程水涵气死,指着我,手指不停地乱颤,不过,换来的,当然不是我停住,而是加快脚步,往前跑。出门,我好歹放心,吁了一口气,一阵香气袭来,我嗅了一下,似乎是紫罗兰,可又似乎不是,抬眼,我望了一下,山坡上分布着一大片葡萄,索性迈步,径直往山上走,爬到山腰,通风越来越好,阳光越来越充足,花香越来越浓重,我停住,嗅了一下,原来所谓的“花香”竟然是葡萄散发出来的,一笑,我不由的一伸手,要是摘下一串,带回去,不仅能吃,摆着至少还能当花散发出香气。不过,“砰——”的一声响,还没等我的指尖碰到葡萄,一闷棍打来已经击中我,我一痛,连忙的一回头,可是,眼前人影一晃,还没来得到让我看清什么,三四个人一顿拳打脚踢已经遮蔽我,我无法还手,可又不能让他们随便打,只好蜷缩起来,抬手护住头。
“噼里啪啦——”一阵爆响,不知道过去多长时间——十分钟或者二十分钟,一帮人总算打累,也算过瘾了,终于停下,一个人应该算是带头的,一俯身,一手抓住我的头发,神色狰狞,恶狠狠的,警告我,却又着实让我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说:“不要多管闲事,懂不?”
多管闲事?啥啊?不过,我问,他们显然也不会告诉我,而且,为了确保我记住他们给我的警告,一甩手,一个人还给了我一个大嘴巴。
爬起身,一群打我的人已经下山,我抬手,拍打了一下T恤和裤子,懊丧,自然没啥心情再去采摘啥葡萄,迈步下山,索性往回走。
进门,程水涵气哼哼的和张露清聊天,正在告我的状,不过,目光一转,让她惊诧,却又连忙的过来,关切说:“你咋了?”
我一白——咋的,你还知道关切我,况且,打人未必光彩,但是挨打一定不光彩,我索性一摆手,径直说:“下山,一不留神滑倒,摔的。”
程水涵一哼,立刻恢复本色,说:“笨——”而且,鉴于刚才我顶撞她让她生气,还刻意奚落我,说:“没把握,别去爬山啊,下来,竟然还能滑倒,摔一跤。”
张露清和我不错,和程水涵关系也不错,自然不希望我俩吵架,起冲突,再说,打我的人虽说不算专业,可是下手狠,“噼里啪啦——”的一顿暴打,青一块紫一块的,还真是给我留下不少伤,张露清过来,细看一眼,忙说:“要不要去医院?”
我皮糙肉厚,抗打,说:“没事。”
不过,张露清依旧坚持说:“还是应该去医院看一看。”
不过,去医院,除去没必要,对我来说,还麻烦,我说:“要不还是不去吧。”
张露清想了一下——不打算坚持,可也不打算彻底妥协,说:“要不,我来给你处理一下吧。”
一拐,我俩来到一个休息室,张露清让人送来纸、酒糟,简单的给我处理了一下,不过,让我尴尬的是,纸浸湿需要铺在伤处,而打我的人实在不长眼,劈头盖脸的,不止在脊背,而且在屁股、腿上全都给我留下伤,不过,张露清对于给我铺上纸,显然却又是有所选择的,屁股啥的径直忽略,而只管脊背和腿上的,热气上升,青肿消散,我起身,张露清说:“要不要去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