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淡轻笑,抬手慢拂,如同蛇形婀娜,轻轻把彩蛾从火光之中驱散而开,罩上提前准备好的灯笼,他总是不忍,让这些弱小的生命在他的眼前轻易逝去。
“好,你们退下吧。”
他的语气淡淡,听不出此时此刻心中的感情,从案前起身,飘过一身皎衣,随那几名婢女反手关上门后,缓缓来到浴桶前。
卸下身上的衣物,露出结实宽厚的肩膀……
月值当空,行云游走,两记鬼鬼祟祟的身影飘过,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木童狠拉了刘芬一把,瞪着双可爱眸子,不可置信道,“汝真敢这样做?”
“有何不敢的?”刘芬甩他一个鄙夷的眼神,拍着自己那发育良好的胸口,道,“这对我来说可是件大事,你不帮忙就算了,千万别来给我捣乱!”
话完,刘芬不再理会木童,放开手脚,开始干着所谓的“大事”。
她从管家的后院里偷偷拿了一把竹梯子,轻手轻脚地把竹梯扶着靠在墙边,模样甚是认真,沿着那竹梯直径爬上,她轻而易举地顺利爬到了屋顶。
她的心若狂腾,高兴之色形于脸上,小心翼翼并蹑手蹑脚地来到屋顶的正中央,她很感激古人的智慧,能够做出这般可靠且又耐用的屋顶,铺一层瓦砖,不仅能遮风挡雨,还能让她顺藤摸瓜,看到自己夜思梦寐的珍宝。
轻手掀开一片瓦,从屋子里漏出零星昏黄光线来,刘芬已经迫不及待地把眼睛凑了过去,其实,她一早就算计好了,在这个时辰,这个地点,某个人物,脱衣洗澡……
房内白雾缭绕飘渺,扑面花香,美幻得如同仙境,刘芬蹲在屋顶眯了眯眼,心中的不服已表现在翘嘟嘟的小嘴上,话说,一个大男人的,洗个澡还要搞得这么美,比起她还要女人!
身后,木童捂脸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怎么就遇到这么一个好色的主人,人家说男人偷看女子洗澡是兽性所致,情有可原,可她倒好,反过来偷看男人洗澡,这,这要是说出去,他的脸该往那里搁!
心里一团复杂,木童决定否定她的存在,不,不,他绝对不认识她!
刘芬伸着的头几乎要抵到瓦上面去,看到自己思思念念的腹肌后,口水都快要泛滥了,她是真的恨,恨这个时代还没能发明相机或手机这种方便可靠的电子产品,想想看,若她现在手中拿了一台相机,她绝对会把这美丽的景场拍下来,天天挂在床头上,供自己欣赏,根本就用不着像现在这般辛苦,三更半夜的,还要搬着竹梯子爬到屋顶上面去偷看……
见她个人对着屋内流口水,看得入神,木童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说话都结巴了,“汝,汝真的是女色鬼!害,害吾都替汝害臊了!”
“什么女色鬼?”刘芬不悦地皱了皱眉,“这是你不懂得欣赏!”
她嘟哝着小嘴道,“你想一下,在我们那个时代里的艺术家画着祼体的画像,难道是叫色?人家可是把这种行为叫作‘艺术’!嘻,呐,反正我现在是在进行着名叫‘艺术’的大事,小屁孩不懂地就请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