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落下了幕,地平线上的红霞彩云慢慢褪了去,取而代之地是夜里的黑。
这时,本是安静的夜晚,安然王府异常热闹起来。
上官云墨刚从皇宫里回来,就被刘芬与绿嬷嬷两人给缠上了,一老一小,在他的耳边叽叽喳喳地闹个不停。
绿嬷嬷陪着笑,模样甚是讨好,“王爷,一路上辛苦了,昨日没来得及为你接风洗尘,今日白天你又急着去皇宫了,不如,今天晚上重办可好?”
上官云墨向前走着,微微侧首淡笑,道,“不必了,今日本王已累,洗尘之事便随它去吧。”他虽在人前微笑,内心亦是挣扎着,失去幸勇之事,让他有些不能释怀,他知道绿嬷嬷的好意,可他实在没心情或力气去干这些可有可无的事了。
“就是,就是,几天奔波,王爷定快累死了,不如让我伺候王爷你洗澡,再好好大睡一觉。”绿嬷嬷献完殷勤,刘芬也不甘落后,眨着一双魅动大眼,似在抛眉波,娇羞道。
上官云墨一踉跄,差点磕倒在地,他看向刘芬的眼神,似写着“怪物”二字,十分坚决明了地拒绝,“不需要!”
他自幼就不喜别人近身伺候,更别说让人替他擦背更衣了!
在后,刘芬的阴谋未遂,绿嬷嬷笑得好不高兴,目光鄙夷着她,小声咕道,“小样的,常逆我的意不说,现在还想在王爷面前争风头,哼,活该!”
声音细如蚊子,刘芬还是听见了,她的耳朵并不灵敏,可偏在“别人说她坏话不行”这种地方异常敏感,气得几乎咬牙,“哼,绿嬷嬷你还不是一样被王爷拒绝了?”
她们相处多天,两人各自认为是同站一条船上的,但每每遇事这一老一小总忍不住相互打击,把取笑对方当乐趣。
绿嬷嬷蔑了她一眼,眼角余光里尽是得意,“我再怎么说也是王爷的奶娘,一手把他拉扯大,了解王爷比你吃饭还要多,想跟我斗?没门!”
刘芬气得翻白眼,死老东西!竟拿身份来压她?奶娘又不是亲娘,有什么好得瑟的?
哼了哼鼻子,刘芬斜鄙着她,“若你真了解王爷,这一次的事,你就该相信王爷的能力,倒不知是谁,得知王爷死时,哭天喊地,还早早给他立了个灵牌……唔……”
她话还没说完整,就被绿嬷嬷用手死死给捂住了,她的脸本是青色,现在更加铁青了,“臭丫头,谁教你乱说了!”
从皇宫中传来上官云墨的死讯时,绿嬷嬷是信的,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惊天动地,就连隔壁的府邸都要听到她那鬼哭狼嚎的声音了,哭花了一老脸,自认为无法挽回,那就事不宜迟,把办丧用的东西全都准备好吧……
当然,这事,她可不敢给上官云墨知道,毕竟在得知消息的一个时辰后,东西全都准备齐了,快得就连她都要对自己的办事能力及速度佩服得五体投地,可谁道,消息的第二天,上官云墨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吓得她又惊又喜,之后,这盛举被她归结为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