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上官云墨,他微微一笑,一如即往的文绉绉,举手投足间温文尔雅,脸上永远呈现出无害的笑容,他温声道:“六弟,你能平安无事回来,皇兄我甚感安慰。”
上官云墨淡然一笑,隐藏的眸下一片寒凉,他表面如是说,但内心巴不得他立马死去,披着人皮的野兽,他又怎能不知他内在的想法,只是明面上没有闹僵,即便是演戏,他也要陪他一同演下去。
“谢皇长兄关心,六弟此次能平安回来,也是得了上天的帮忙。”上官云墨微躹回应道,话中有话,暗指了杀手一事。
上官云祺微愣,笑容下藏着极度怒意,他道,“如此甚好,不知六弟现在才回去,可是去了地牢见到了曾经至亲至信的近待?”
“是,真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做,六弟我实在太寒心了。”上官云墨垂眸疼恨道,手已握起拳头,以示他的愤怒。
“哦,他可讲了什么?”上官云祺眸中闪现一道暗光,直直注视着他。
“他告诉六弟我,一切的事情都是他策划的,亏我待他不薄,算是养了只狼心狗肺的东西!”上官云墨愈说愈是愤恨。
上官云祺收敛起目光,似在内心松懈了口气,温温笑道,“六弟何必为这般小人生气呢?”
“皇长兄教诲得是,只是此人太过歹毒,如此让他轻易死去,倒不如谴至疆城,饱受寒冰之苦!皇长兄,你觉得如何?”上官云墨故作受教亦深,唇边若有若无地勾起一记冷笑,反谦卑请教道。
其实,他是在救幸勇一命,装模作样地让上官云祺以为自己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也好不让他对幸勇及他家人下手罢了。
疆城是苦寒之地,常年冰雪覆盖,狂风大雪,环境极其恶劣,把幸勇发配到那里,一来保其性命,二来可以避免大皇子的毒手,一颗被废丢的棋子,已毫无利用的价值,但在这枚棋子中,隐藏了巨大的机密,以上官云祺的性情,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幸勇就算逃得过这一次欺君死罪,也无法逃脱大皇子的残杀,把他配送至疆城,远离权贵事非之地,是保住他性命的最佳选择。
“没想到六弟会怨恨至深,也罢,这想法不错,可以与父皇进谏。”上官云祺上前拍着他的肩膀笑道。
“好,时间不早,那六弟先行告辞了。”上官云墨扶手称道。
两人稍微点了点头,便散去了。
望着他的背影,上官云祺眸下沉淀着阴险戾气,直到上官云杰走来,他才回过头来,用手中扇子敲了他一记爆粟,“幸好那人什么都没说,不然,要是六弟告到父皇那去,看你怎么收拾!”
从小到大都是他打别人,从不曾被打的他,抱着头委屈,撇嘴道,“我,我也不想呀,我可是花了一大笔银两找来的杀手,谁知这般不中用。”
“这次的事就这样算了,下不为例,你可要记得了。”上官云祺冷斜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