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勇的脸上添了死灰,笑声凄惨而悲凉,似哭似笑,早已让人分辨不清了,他道:“王爷,事已至此,再问,又有何用呢?”
“本王一直待你不薄,视为弟弟,与你相处四年,本王不信,你会加害于我。”上官云墨慢慢睁开了眼,看向他时,眸中满是信任,“你是否有着不可告人的苦衷,在得知这一消息之时,本王一直都是这样坚信着。”
幸勇直直注视着他,泪已流下,无声无息,如同冬日寒雨滴落,打在心底,已经死去,他忍声痛哭,曾经健捷的身躯显得这般无助,“王爷为何要信我这般贱卑下人,这样不值得!”
“若问为何,本王一直都知道,你是大皇子身边派来的人。”上官云墨幽幽吐了口气息,斜睨着他淡淡道。
泪水霎然而止,幸勇抬起头来,满脸泪迹演绎出他的惊恐,“王,王爷,你说什么?”撞上他那灼热如火的目光,他呆怔地望着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样,你总该明白了吧,本王为何要亲自来审问你。”上官云墨垂下眸来,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方阴影,“事关皇长兄,本王不得不慎重处理,亦不想被父皇知道,这样兄弟相残之事。”
幸勇颓然,怔怔问,“王爷明知道我是大皇子身边的人,为何还要把我留在身边,待我情同手足,养虎为患?”
上官云墨黯然睨他一眼,回想起心中不快之事,眉稍间微蹙,“四年前,本王的母后晴妃自剜而死,对我打击甚大,面对着皇宫里的寒墙冷壁,触情至深,每每委靡不已,父皇见本王日日消沉颓落,便想着方法使本王振作起来,加之本王曾多次立过战功,朝中大臣进谏才得已册封安然王,这一称号,并移居安然王府,拥有自己第一间府邸。”
他眸光暗了暗,语气顿了下来,再道,“皇长兄生性多疑易妒,父皇居于这一点在大臣进谏之时迟迟未肯册封,怕的就是皇长兄对本王生出误会,直到,母后之死,本王厌倦了宫中一切,请求皇父遣我至边城,不忍,才下定决心册封本王为安然王,当时,本王一心想远离朝政,离开皇宫,便一口答应了。直到你的出现,本王才知道,皇长兄已开始忌惮于我,并想控制左右本王的一切行动。”
“众多的皇子当中,只有一人被册封为王,这也许对其他皇子来说,是父皇偏心的表现吧。”上官云墨黯然寂寞,似在轻笑着,又或是在自嘲,他抬眸看向颓丧的幸勇,说出了他心中的原由,“之所以把你留在身边,也只是想尽最大的可能消除皇长兄对本王的顾忌。”
“不过,如今看来,本王的想法太过天真了。”上官云墨眸中暗下,他知道的,从良牙峰回到皇城这一段时间里,作为一个长期习武之人,他隐隐约约能感受到背后有人跟踪自己,甚至能察觉到四周弥漫着重重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