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臣回来了。”在众人惊惶的目光下,上官云墨一步步走来,身姿挺拔,毅然而坚,温润一笑。
皇上欣喜若狂,踉踉跄跄从殿上走了下来,扑倒在上官云墨的身上,双眸湿润间带了许些不敢相信,他的手颤巍巍地紧捉住他的两袖,声音亢奋激昂:“墨儿,真的是你,你没死!”
“是的,儿臣没死。”上官云墨垂眸淡看着他,眸里多了丝暖意,他的父皇一如昔日心系于他,让他十分感动。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皇上老眼泪湿,抱着他欣慰道,他是晴妃唯一留下来的子嗣,若他有个三长二短,九泉之下,他实在无颜再见她了,还好上天幸眷,不过开了个玩笑话。
上官云墨没死,朝中大臣纷纷上前道喜,抱手称道,王爷,吉人天相,必有后福。
闹了一场悲欢喜剧之后,皇上从欢喜中反应过来,蹙眉沉问,“墨儿,你即然无事,为何你身边近待幸勇欺君犯上,捏造事实?他难道不知,这是死罪?”
上官云墨低眸沉默,再次抬眸时,淡然一笑,“父皇,可否把幸勇交给儿臣处置?”
“也不是不可……”皇上深思了会,迟迟道,“不过你一向为人心善,对于敌人心慈手软,把他交给你,朕有些不放心……”
“父皇,请你放心,这事儿臣自有主张,幸勇他随我多年,情为手足,若不问出个原由来,儿臣寝食难安。”上官云墨拂起身下袍服,单膝跪地,恳请道,“若他真有加害儿臣之心,儿臣断然不会对他心慈手软的!”
大王默默颔首,似在考虑,见他眸中满是较真,便允许了,“这事出于你身上,由你来处置于情合理,也罢,毕竟是你中意之人,出这事,你心中定是伤心,朕就把他交于你,任你处置罢。”
“只是,善良有度,若过了这个度,只怕日后忠犬亦会反咬一口,你务必切记,万事皆小心。”皇上幽了口气,心中还是放不下,操心道。
“是,儿臣谨遵父皇的教诲!”上官云墨谦逊道。
离开皇上的寝宫,上官云墨没有立即回府,绕了远路,去到关押重犯的地牢。
在漆黑湿漉,到处飘着腐臭味的牢房里,他看到了多日不见的幸勇,他的双手双脚被铁锁给镣铐着,平日俊美皙白的容颜带了几分颓废,发如稻草,胸前白色的囚服染上了大一片血迹,触目惊心,显然是行过皮肉苦刑了。
看到这,上官云墨微蹙起了眉,他淡淡开口,“幸勇。”
垂头坐在冰冷地板上的人儿身子一震,蓦然抬起首来,眼白里布满了血丝,似要涌出来的泪水止在眼眶里,他的神情悲喜交加,更多为复杂,苍白干燥的唇瓣微颤,声音沙哑而苦涩,“王,王爷!”
上官云墨的心似被揪紧,心生恻隐,耳畔旁响起父皇的叮嘱,强强忍了下来,缓缓闭目,咽动着喉结,“为何,你为何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