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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凤城将现的危机

说起来,离她上次来凤城已过去好几年了。

孟晚舟自掀开帘子的车窗处遥望凤城城楼,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凤城,比起庆国京城也不逞多让,经历过烽火洗礼的凤城城墙,有着他处没有的沧桑,亦有着它独有的魅力,包围整个凤城的城墙,有着些许厚重的色彩,那色彩,令漫不经心的她亦有些正经起来。

言策靠过来,挨着她朝外看,轻声感叹道:“听过无数次的凤城,往常在我眼中,它不过是个有些特殊的存在,有酒楼茶肆的闲谈,亦有你用来打发时间的乱谈,杂七杂八不知所云,即使它有着别处没有的特殊,在我眼中却没有多大实际的概念,或许在其他人眼中亦没有概念,只今日一见,才知它无愧这特殊。”

孟晚舟笑笑,未曾答话,倒是坐在外面赶车的叶朗回了句,“凤城确实了不起,普天之下,再没有第二个凤城了。”

“凤城出了何事?似乎感觉不大好。”言策忽道。

“可不是……”孟晚舟淡淡瞧着城墙上比以往多了不知道多少倍的人,低低回了句。

马车靠近城门,先行一步的沈傲君正等在那里,城门半开着,一侧站了不少身穿盔甲、全副武装的汉子,见他们过来,下意识的便有些防备,沈傲君见此,伸手挥了挥,“不必紧张,他们是我的客人。”

有沈傲君此言,那些汉子稍退了些许,沈傲君抬手摁摁眉心,掩下那一瞬间的满目复杂,带头奔进城去,身后,马车紧随。

进了城后,孟晚舟掀了车帘钻出来,挨着叶朗坐了,一边晃悠着脚,一边漫不经心的瞧着周围,不知是何原因,凤城城内亦有些许紧张的气氛,虽一路上时不时的都能见着些着劲装的江湖少侠,叫卖声、谈笑声不绝于耳,瞧起来与以往没什么不同,只那些投过来的目光,分明有些别样的情绪存在,整座城,似乎都透着股蠢蠢欲动的气息,那气息被压着,却有着隐隐压不住的感觉。

她敛了目光,静静思索着,不知不觉已到沈家庄门口。

相比于城门处与城内的复杂感,位于凤城内唯一一座山脉上的沈家庄,瞧起来要正常许多,占了一座山头的沈家庄门外站满了人,那些人有老有少,有华贵少年,有寒碜老妇,一见沈傲君到了前,立即围上去行礼,少年在前关心相询,老妇在后殷殷期盼,方还安静的大门口,一瞬间吵闹如闹市,瞧得跟着下了马车的三人瞪目结舌。

孟晚舟一副‘就知如此’的表情站在后头,瞧着他们将她迎了进去后,方拍拍言策的肩,道:“在凤城,这样的现象太正常了,大人也不要太吃惊,以后还有得瞧呢。”

沈傲君是凤城城主,虽做事说一不二,对下却温和,这群依靠沈家依靠她而活的人对她如此再正常不过,记得她初次见到这场面还腹诽了好一阵子呢,若非后来与她相熟了,她对她的印象怕也只是初见之时所觉的不可一世、狂傲浮夸。

孟晚舟摇摇头,与言策几人跟着他们进了门,去到了正厅内。

沈傲君将人通通安抚走,回头便见好友在那里望天发呆,那样子有些许无奈,些许无语,些许无聊,她苦笑了下,走过去招呼几人坐下,歉声道:“抱歉,方才太忙,竟是又将你们几人撇到了一边,来人,上茶!”

孟晚舟无所谓的耸耸肩,到一旁坐了,笑道:“无妨,早知你这沈家庄里除了你,那些人眼里便再无他人,这般被无视也不是第一次了,在下极习惯。”

“沈城主人缘倒是极好,瞧来这凤城人士对沈城主似乎亦极信服。”言策道。

叶乾叶朗虽未言语,却也深以为然。

沈傲君苦笑一下,待下人奉好了茶,遂将人遣下去,对孟晚舟道:“莫要再开我玩笑了,对了,你来此有何事?”

孟晚舟轻轻抹着茶盖,道:“无事,闲来无聊来玩玩儿,倒是你这凤城,似乎不太平常啊?”

说到凤城,沈傲君脸色便是一变,她叹了声,肃了脸色,道:“不瞒你,近来圣山上的那些个不太老实,城内已抓获了不少暗探,江湖四大派皆派人来到凤城,正吵闹着要灭圣阴教。”

“你不同意,遂争执了?”

沈傲君颔首,“你知晓的,圣阴教并非一般教众,且实力不低,虽现今有些乱,一致对外之时,我们并讨不了多少好处,它离凤城极近,若有事起,首先波及的便是凤城百姓,我不得不慎之又慎,陈钦南不在已久,他那义子早就想取而代之,无奈他没有信物,亦不得人心,此次闹起来,便是他承诺帮众灭掉江湖上四大帮派,成为江湖之首所起,此乃江湖大事,四大帮派自然便寻来凤城,如今已是箭在弦上,无可奈何了。”

“你的顾忌我明白,因你是女子,加之你们那堆分支,早有人窥视你的位置已久,若这次当真不可避免,你作为凤城城主,定要首当其冲,若有个万一,凤城必乱,想必他们正是知晓你的顾忌,才会这般肆无忌惮,想必你的阻止正是他们所期望的。”孟晚舟了然道。

沈傲君并不否认,大方点头,“不错,比起圣阴教来,这群道貌岸然的武林大侠更危险,沈家内部都不能团结一心,怎能压下他们?沈家居上已久,此次不少人都想将沈家压下,成为江湖之首,眼看着将有一场浩劫,若你闲着,不妨留下来帮忙。”

孟晚舟挑眉,笑得没心没肺,“有何好处?你知晓的,在下从不做无用之事。”

见此,沈傲君不急不缓的走近她,将手搁在她的椅背上,压低身子靠近她,弯唇一笑,“以身相许如何?”

她靠得极近,近得几近暧昧,鼻息相间,呼吸可闻,那本就极好听的声音现今刻意的压了压,三分蛊惑,三分亲昵,三分玩笑,一分冷静,便是不听那话,只瞧那动作,落在旁人眼里,亦是十足的打情骂俏,叶乾兄弟早早的便转了头去,自闭了双耳故作听不见,离她一几距离的言策便没那么有‘眼力价’了,他本就靠得近,便是转了头,身旁那浓浓的暧昧气息亦似在身边似的,想忽略都难,因此,他索性不转,就直挺挺的坐着,由着身旁二人去。

这边二人才懒得管他人的想法,沈傲君靠过来之时,孟晚舟正端了茶在喝,她离近了,那茶便挡在了二人中间,她本是女子,自不会对这等‘出卖美色’的行为有反应,更何况,别人不知,她却是十足了解沈傲君,知晓她是在开玩笑,也将她眼底的作弄瞧在了眼里,几乎想也未想,端着茶杯的手腕已是翻转,那滚烫的茶水便顺着杯口直泻而下!

“靠之!”沈傲君脸色微变,爆了个粗口,在那茶水接触到她衣衫的那刻极速退开去,刚退开,茶水溅地的声音已是响起,她瞪了孟晚舟一眼,轻抚衣衫,道:“还是这般不解风情,难怪没人瞧上你!”

孟晚舟可惜的瞧了眼地面的茶水,摇头道:“干卿底事?”

因着沈傲君那一句‘靠之’,言策惊讶的瞧了过来,再听孟晚舟回那么一句,不知怎的,虽此事与他无关,他却是莫名的松了口气,那怪异一闪即逝,还没入脑便被他甩了去,再不留痕迹。

沈傲君笑了声,转身回座,刚坐下,门口已有人进来,怪的是,门口竟无人通报。

当瞧见那地面上倒映着的缓缓进来的影子时,孟晚舟没有先去瞧那人面貌,而是先瞧向沈傲君,目露询问。

比起她的不解,沈傲君倒是淡定异常,她敛了自孟晚舟来便有些肆意的笑,换作一脸浅淡,朝那人道:“傲尘,你怎么来了?”

沈傲尘含笑行进来,温声回道:“听说阿姐的故友来了,小弟极好奇,故来瞧瞧,可有吵到阿姐?”

沈傲尘与沈傲君有几分相似,均有一副好面皮,比起沈傲君多年养成的气势,他略显儒雅,人本就长得白,加之那一身白衣,更显得公子谦谦,陌上无双。

“没有,”沈傲君道,“既来了,我便给你介绍一下,喏,那位最不出众的便是我与你提过的孟晚舟,其余三位是她的朋友。”

她未多提,只在听见她说‘孟晚舟’之时,他的目光已是变了,含笑的眼里划过一丝不明的情绪,旋即是惊讶,“这边是孟少侠么?久仰大名。”

他抱拳一礼,孟晚舟淡淡回礼,未曾错过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淡笑道:“公子客气,在下五年未来凤城,倒是不知小君有个弟弟,小君藏得真是好,这是怕人拐去了么?”

沈傲君斜了她一眼,道:“傲尘,你先回罢,我先带他们去住处,日后有的是时候相处。”

面对她赶人的行为,沈傲尘并不在意,笑着应了便行了出去,厅内,沈傲君站起身来,道:“傲尘是老爷子在外的儿子,以前少有在人前,近几年才有些活跃了,他性子极好,你莫欺负他,走罢,你们赶路已久,先歇歇,歇好了再谈。”

孟晚舟若有所思,却未曾多言,顺从的站起身来,跟着行出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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