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云鸢此番话说得条理清晰,言语中肯,意思明确让县官大人侧目。县官让陶云鸢辩解不过是当她喊些冤话罢了却不想说出这番话。这姑娘到底有些意思,一个姑娘家在这样混乱的状况下还未自乱阵脚分析的有条有理,几句话便隐晦得点出是有人构陷他们悦来酒楼,当真是聪颖至极!
那县官不愧是混迹官场之人,为人正气但心中却有他的计较听完陶云鸢的辩解后仍然不假辞色地说道“你说得的不错,的确有些疑点!待本官问过那婆子再做定夺!来人搬个凳子来,本官就当着你们的面好好审审这婆子!”县官说完,那些官差便行动利索地收拾好场地!
“父亲,真的不需要去和县官大人说说!”
“说什么?县官大人自有评判,况且云鸢丫头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被构陷的!”
原来,魏家人在刚才妇人砸东西时便下楼了,只不过人太多一直被挤在外面不能进去帮陶云鸢。本来魏家人很是焦急但当县官大人驾到时才稍稍有些安心,听了陶云鸢的那番话,魏夫子便放下心来,气定神闲地当起看客。
“轩霆,轩昊,你们可得和你们的鸢表妹好好学了!”
魏轩昊听了魏夫子的话抓耳挠腮起来“哎呦喂,爷爷啊!你干嘛不让我们去帮帮鸢表妹嘛!她都被人欺负了!”
“哼!就你这臭小子,不给她添麻烦就好了!还说什么帮忙,给我老实在这里看着!”
“对啊!轩昊,你听爷爷的话!我们冒然前去会让鸢表妹不好做的!”魏轩昊听爷爷和哥哥都这样说有些不高兴,他就是见不得别人欺负家人,没想到平日里很疼爱鸢表妹的爷爷和哥哥会这样坐视不理!
“臭小子,你放心你鸢表妹不会吃亏的!不信你且看着!”
“好吧!”魏轩昊答完魏夫子的话皱着脸看向陶云鸢。
县官大人落座就开始向宝贵娘问起话来“你且报上姓名来!”
宝贵娘颤颤巍巍地说道“民妇张杨氏,是酒楼伙计宝贵的娘。”
站在一旁的宝贵着急红了脸还得进财进福把他紧紧拉住不然定是要扑到他娘身边“宝贵,你别着急!姑娘不会不管的!”
“你且说说,为何要端那烧酒杨梅给客人!”
宝贵娘拭了拭额头的汗与眼角的泪,小声翼翼的开口道“是有个伙计让我拿给客人的,他说要点了猪肉做的菜才给,说这样更添味!大人,我这个妇人哪里知道什么有毒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大人明鉴啊!”宝贵娘说到最后实在没法哭了起来!
宝贵这下再也站不住了立马跪倒在地“大人!我娘她一直在酒楼的后院,没有干酒楼的事!今日之事一定是有人陷害于我娘的!求大人明鉴!”说完便砰砰的磕起头来!
“好了!本官自然要查个水落石出!悦来酒楼的伙计可都在?”
陶云鸢没有跪地站在一旁不卑不亢地回话“在,都在!共二十人!”
“好!悦来酒楼的伙计都给本官站成两列!张杨氏你去瞧瞧,可认得出那伙计!”
宝贵扶着他娘逐个细看。看完后娘俩又跪到县官面前“可有?”
“回大人,没有!”
“那这可就奇了!张杨氏莫不是你在这里信口雌黄?”
“不是的,不是的!大人,云鸢姑娘招的这些伙计是昨日才到酒楼的,民妇认不全人的,只是他们都穿着一样的衣服,民妇才认作是酒楼的伙计!求大人明鉴啊!”宝贵娘说完便磕起头来,发髻因为动作太大竟是散了!
陶云鸢不忍宝贵娘吓得如此失魂落魄忙道“大人!宝贵娘说的不是假话!我昨日才招了这些伙计,她一个老人住在后院的确没有认清过人!不妨大人让她好好说下经过?”
县官侧眼看了一眼陶云鸢便对宝贵娘道“你好好说话!只要你说的是实话,那本官定然还你个公道!”宝贵听县官大人这样说暗暗呼了口气安慰自家老母“娘,你不要着急!慢慢说!”
宝贵娘突然高声道“对了!那伙计是从门外把东西给我的!刚才,后门被人敲得震声响,我听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人开门想到大堂里伙计们定是忙昏了头,无奈只好自己去开门。那个伙计便在门外递了个坛子给我,说是云鸢姑娘让他买回来配菜的,让我赶紧分盘好端到大堂。我当时还疑惑为何他让我这个妇人到大堂帮忙便出声询问,他说姑娘还让他去买其他的东西他分不开身才让我这个妇人代劳的!我想也是,今日酒楼生意定然很好,人手不够也是有的便听了他的话!哪知道出了这事啊!”宝贵娘说完便又抽噎起来。
陶云鸢听完后便全想通了。难怪她说今日醉仙楼怎会如此安静,原来在这里等着她!真是好算计!陶云鸢沉着脸对县官说道“大人,此事真的不是我悦来酒楼的错!定是有人构陷我们啊!请大人还我们清白!”
“让风老别光顾着看热闹!”
“是主子!”栉风答完话便朝着后院走去。
“的确,今日之事真是颇有蹊跷!张杨氏你说说那个伙计长成何样?”
“回大人,那个伙计的嘴角下有颗绿豆大小的黑痣,大眼圆鼻!”
“好,官差听令按照张杨氏说的人去找!”
县官的话刚落门外便传来如洪钟般的声音“不用去找了!人我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