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公,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变得如此年轻精神了?"晋王瞪着昏黄的眼睛,讶异的看着数月不见,突然变得瘦削了不少,精神了不少,尤其是面容年轻白净了不少的安乐公。
"嘿嘿,王爷夸奖了,最近一段时日,下官的身体的确有些变化,我也搞不懂是啥原因,大概是练了气功之后,出现的异状吧!"安乐公挠着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
"什么功?快给老夫说说看!"晋王急急的问道。
安乐公大概说了一下,至于这功法的来源,自然是瞎编的,说是得自于一个游方道长,因为对方受了自己施舍,感念之下,传给自己这套功法,没成想练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快,你马上做给老夫看看!"晋王兴致大增,急忙督促到。
等安乐公把精简之后,董氏神功刷了一遍,晋王还真的来了劲头,顾不得年老体衰,扔掉拐杖,模仿着安乐公的动作,开始了"画瓢"运动,让安乐公好一顿难过:因为想笑又不敢,只好强忍着,耐心纠正着对方的不规范动作,直到晚饭时间才结束了煎熬。
"好,好,好!"晋王的确是有了精神,顾不得疲劳,马上设下大宴,招来了十几名亲信大臣,一起敬奉安乐公:"今天,本王延请诸位的主要目的,是请大家见证,本王要拜谢安乐公师父,因为从即日起,安乐公师父要传授本王,不,应该是徒弟我神功。"
"别,王爷,使不得,使不得!"安乐公哪敢面对下拜的权臣晋王爷,急忙避让,结果被身侧的司马炎兄弟拦住了。
"老爷子要拜,你就受着呗,有什么好谦恭的!"司马炎阴阳怪气的说道。
等晋王认真拜了三拜,在侍者搀扶之下坐到主位上,又亲自给安乐公满上酒樽之后,恭敬的说道:"师父在上,请满饮此杯,你我师徒名分就算是定下了,请!"
"看来这老小子是玩真的,你就当仁不让吧,收个王爷当徒弟也不错嘛,还是当今的头号实权派!"老妖怪揶揄道。
酒过三巡之后,晋王可能是高兴过头,也可能年老体衰,不胜酒力,大着舌头说道:"圣人云,一日为师,终身父之。孩儿们,你们都过来,向你们祖师爷叩头!"
这下安乐公受不住了,尽管酒喝得不少,因为敬酒的人多啊,自己可是当仁不让的主角。但是今天奇怪了,尽管胃里有些火辣辣难受,但是头脑一直清醒得很,似乎是一夜之间酒量倍增。正不明所以,晋王竟然让自己的子弟,那些个王爷、侯爷、将军们给自己行大礼,这还了得,一下子蹦了起来。
"王爷,万万使不得!"安乐公正要继续谦让,老妖怪说话了:"谦让个屁,老小子都收了,几个徒子徒孙而已,一锅端掉算了!"
安乐公可是对老妖怪言听计从的,得到指令之后,也就没有过分推辞,很是不够坦然地接受了一众司马家族要员的礼拜,心中既有忐忑不安,又有一种久违的快感,真可谓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收场。
真有些歪打正着,看着安乐公痴呆着的样子,司马家族的人精们心中怨气竟然小了不少,心里说,看来这傻子是吓坏了,不知道谦让呢!
"装醉,胡言乱语,画龙!"老妖怪及时提醒说。
大有千杯不醉感觉得安乐公一个机灵,猛然醒悟过来,突然一阵摇摆,差点摔到地上,被一边的中尉朱俊一把抓住身子,扶了起来。
"去、偶也,去!老子清醒着呢,来,喝酒,我没醉!偶也。"
此时,司马家的密室里可是好一番争论,尤其是借着酒意,几个年轻弟子不满的向老爷子抗议,主题就是竟然拜了一个废物为祖师爷,以后如何自处!
已经有了七八成酒意,正在按照师父安乐公要求打坐的晋王突然睁开眼睛,威严地扫视着面前站着的子弟说道:"你们以为老夫的决定错了?"众人一凛,尽管不满,可没人敢当面说老爷子有错,低着脑袋,等待训示。
"我们司马家现在可以说是位极人臣,荣华富贵不在任何家族之下,但是我们的根基可不够稳呢。为今之计,首先要稳定人心,树立威望,搜罗人才,各种人才。"
"你们可要记住了,千万不要小看了安乐公。想当年曹丞相有一句话,是说给刘玄德,也就是安乐公的父亲听得,炎儿,你说说,曹丞相是怎么说的!"
"天下英雄惟操与使君尔!"司马大将军回答说。
"是了,想那曹丞相何等眼高,天下唯一入他法眼的英雄,或者叫枭雄,只有刘玄德一人而已。为什么?三个字‘忍’、‘仁’‘韧’,你们可明白?"
看到众子弟深思的样子,晋王可能是确实累了,挥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好好想想,等明天晚饭后到我书房来给我答复!"
"唉,这回可是有些作茧自缚了!"安乐公叹息着说道:"我可不愿意整日里混迹在司马家那个狼窝子里!"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可告诉你,把你的旧有脾性发挥到极致,应付那个老家伙一段时日,等我们的布局完善之后,老子再略施手段,让他随时隔壁!"
"隔壁?什么意思?"安乐公问道。
"我说小子,你应该适应不动嘴巴,和老子沟通。这意思就是随时让他去死!"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将近十天时间,晋王终于掌握了"安乐功法"(老妖怪定名的,董神医修身功法的改良版)的窍门,还别说,几天下来,晋王的身体竟然出奇的转好了,起码手杖已经被束之高阁,吃得下,睡的香,精神自然大有好转起来。同时,这思想也在不断变化,起码表面上对安乐公,也就是自己师父更加尊敬。
"师父,老夫,不对,应该是徒弟已经奏请皇上,封您为安乐郡王,实奉两郡俸禄之地!"
"不可!"安乐公急忙摇手阻止说:"常言说‘无功不受禄’,为师可没有什么功劳与国家,怎可以破例给与如此重赏。另外,对你的名声也不利吗!"
古人可是把礼节看得够重,尽管司马氏怀有其他目的,但是这沽名钓誉的需要之下,怎可不尊师重教。而经过一段时间接触,安乐公似乎也稳定了心神,大有受之若泰的架势,师徒二人表面上可是一团和气起来。
"前有举国归顺,避免了刀兵之灾,有功于国家和庶民百姓;后者不与叛乱贼人同流合污,毅然决然奔赴京师;又有衷心侍君,善待部下;再有勇于舍身而出,从虎口之下解救众位臣工;加上不藏私密,将高深功法传达给国家老臣,这些都算是无上功绩,该当受到封赐!"
摆手止住安乐公,晋王继续说道:"师父的出身更是不用多说了,本来就是贵重之体,王爷算不得什么,说句冒昧的话,您的资格可超过了当今圣上!"
"慎言!"安乐公插嘴说道:"为师真的不想封王拜相,只求过些平安日子。尤其是近段时间,经过修炼之后,身体更加强健,真有些飞升成仙的想法了。至于俗世间的名利,倒是不再想念,只是为了百多个跟随师父受苦的下人们,鼓捣一些奇巧,为他们以后的生计着想而已!"
两人正在密切交流着,一只蜜蜂突然飞临到晋王面前,瞅准了晋王的鼻子就要下落,安乐公突然出手,瞬间将密封捏在了手中。
"妖功,不,太快了!师父的手法竟然如此犀利!"晋王惊诧过后,由衷地赞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