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人在做，天在看，做了亏心事，老天爷都看在眼里呢。”李长安呵呵笑着，“你听，林妈妈叫的多凄惨，可惜啊，屋子里的不是你。”
顾姨娘整个人都吓呆了，一张脸煞白煞白的，“你，你……”
像是看妖孽一样，看着李长安。
李长安唇角上挑，冷冷一笑，“姨娘，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等时候到了，姨娘的下场，定会比我娘亲还要凄惨。”
顾姨娘脑袋嗡一下，瞬间失去了意识，抬起头，痴痴地看着李长安。
火红的光照在李长安脸上，竟有种妖艳美。
顾姨娘吓的瑟缩一下，“妖怪啊，妖怪啊……”
“连人命都敢杀，姨娘还怕妖怪吗？”李长安哼笑一声。
“是你，是你害死了林妈妈。”顾姨娘觉得浑身冰冷，就算有大火烤着，依然觉得冷彻心扉，冻的直哆嗦。
“对，是我用计策杀了林妈妈，不过她死的不冤。”李长安弹了弹衣袍上不存在的灰尘，嗤笑道，“下一个就是姨娘你了。”
顾姨娘整张脸因惊吓过度，扭曲着。
李长安一字一句道，“我娘亲，我弟弟，他们的冤屈，我这个当女儿的，当姐姐的，会替他们讨回来。”
“不过姨娘放心，被火烧死那么凄惨，我不会让姨娘那么死的，我会给姨娘想个更周全的死法。”李长安眉眼飞扬，火光在她脸上跳跃，更衬得她美艳无双。
顾姨娘吓的往后退，一个趔趄，仰倒在地，大喊道，“你是妖怪，是妖怪，我一定要烧死你！”
她叫唤的声音很大，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心安。
“姨娘得了失心疯，你们可要看好了，免得闯进火里，烧伤了。”李长安朝一旁的丫鬟说道。
“是，大小姐。”几个丫鬟紧跟着顾姨娘，一步不离。
李长安点点头，朝孙妈妈走去，“孙妈妈，这里若无事，我就先回去了。”
孙妈妈忙向李长安行礼，“大小姐先回去休息吧，老奴在这盯着。”
“孙妈妈，祖母仁慈，烧死林妈妈，也是无奈的事儿，今晚林妈妈的事儿，还是别告诉她了，她若问题牡丹苑的事儿，就说夜晚丫鬟睡着了，才失了火。”
李长安扫了眼周围几个丫鬟婆子，说道，“这些人，一定要让他们封口，不能谈今晚林妈妈的死，对外只说林妈妈送去庄子上养病了，孙妈妈觉得可好？”
“还是大小姐想的周全，老奴定会吩咐这些人，让他们守口如瓶。”孙妈妈对李长安高看一眼。
大小姐真是仁善，知道替老夫人着想，知道替尚书府考虑。
李长安走了两步，突然顿住脚步，吩咐道，“红粉，去取一百两碎银子来，今日诸位灭火有功，是我尚书府的功臣，自然不能薄待了，孙妈妈就帮我给诸位分一分银子。”
“大小姐仁善。”众人叩头谢恩。
虽然都知道这是封口费，但是，有总比没有好，他们是尚书府的奴才，就算不给封口费，也要守住这个秘密，让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
李长安想的却是，林妈妈烧死的消息若是传出去，对尚书府不好，所有人都觉得尚书府凉薄，以后尚书府还怎么在京城行走。
虽说，她不在乎尚书府如何，巴不得毁了尚书府呢，可是，她如今在尚书府住着，就不能坏了尚书府的名声。
“还是大小姐思虑周全，老奴定会将此事告诉老夫人。”孙妈妈恭敬地朝李长安行礼。
孙妈妈觉得，大小姐仁善，又慈悲，定会有好报的。
老夫人一晚上没睡觉，一直在小佛堂念经，跪在蒲团上，闭着眼，转动手上的念珠。
墨菊陪在一旁，也跟着老夫人一起念莲华经。
到了后半夜，孙妈妈才处理完林妈妈的事儿，径直进了小佛堂，悄声喊了句墨菊。
老夫人最厌烦在小佛堂说事情，所以，一般府中的事儿，都在正厅说的。
墨菊伏在老夫人耳边，轻声道，“老夫人，孙妈妈来了。”
老夫人猛然睁开眼，浑浊的老眼透着一股精光，摆摆手，示意出去再说。
墨菊扶着老夫人，孙妈妈转身回了正厅。
“事情都办好了？”老夫人闭了闭眼，念了句阿弥陀佛。
孙妈妈恭敬道，“嗯，都按照老夫人说的办好了，只是，中间出了点岔子，林妈妈中间醒了，向顾姨娘求救，老奴无法，连着顾姨娘住的屋子一起烧了。”
老夫人太阳穴跳的厉害，她这是做了什么孽，一波事未平，一波事又起，“顾姨娘可为难你们了？”
顾姨娘这人掌管中馈十几年，心大了，也野了，越发骄纵起来，连她这个老夫人都不放在眼里。
也是她老眼昏花，竟看不出顾姨娘是个奸的。
“姨娘自是不乐意搬离牡丹苑，可是，林妈妈又赖在屋里不出来，还是大小姐有办法，哄着姨娘出了屋。”孙妈妈谈到李长安时，言语间都是赞赏。
孙妈妈是个可靠的，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这事你处理的不错，安儿是个好的，有她帮着，这事定错不了。”
“嗯，老夫人说的是。”孙妈妈笑了笑，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老夫人，连李长安拿银子善后的事儿，都没落下。
老夫人听了，更是满意，不愧是她尚书府的嫡女，办事利索，让人说不出怨言来。
老夫人揉了揉额头，“行了，你们都退下吧，我老了，这精神头也就差了。”
“老奴伺候老夫人歇息。”孙妈妈说道。
墨菊道，“妈妈还是下去洗洗吧，处理事情那么忙乱，万一被林妈妈沾染上，没得污了老夫人。”
“你看看我，光想着老夫人了，倒把这事给忘了。”孙妈妈笑道，“那老奴就先退下了，明早再来伺候老夫人。”
“行了，去吧，我知道你是个好的。”老夫人打趣道。
墨菊伺候老夫人歇下，开门出了屋，站在屋外伺候。
秋风苑自顾姨娘搬走后，就没人再打扫，如今刚进了院子，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