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个时空见到宫殿,她很好奇,但是却又小心翼翼不敢随便打量。宴上女眷和男宾的座位是分开的,女眷的座位前更是隔着一层薄纱,这薄纱确是有讲究的,里面看外面很清晰可外面看里面就只能隐隐约约见个人影了。
云若书和倾雪来的时候女眷们几乎已经到齐了,任莫言见她们到来哂笑道:“哟,这不是母亲和三妹妹么,贵人来得迟啊。”旁边的小姐们都掩嘴笑了,不多说句话但是明显对这一幕也充满了八卦的兴味。毕竟,哪家妻妾嫡庶之间的事不是她们之间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眼中波澜不兴,颔首道:“有些事情,不小心耽搁了,还请姐姐见谅。”任莫言是吃定了她那霸道性子,于大庭广众之下失仪必定贻人笑料,却没曾想如今的她却已非往日那个任倾雪了。再追问发作下去,吃亏的只是她任莫言而已,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内斗,纵能落了任倾雪的颜面,最后也不过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而已,还说不好会惹来父亲一阵盛怒,于是她不得不吃了这个暗亏,美目中冒火,几乎揉碎了一张帕子。
倾雪扶着云若书坐下,这才安静入座。周围小姐看过去,觉得她着实不像传闻中那样不学无术不知礼仪。邻桌的小姑娘对她友好笑笑:“我叫杜笙歌,是兵部侍郎家的女儿。”
她回过去一笑:“我是任倾雪。”
所谓贵人来迟说的便是皇上和皇后太后,众臣与女眷都到了之后三位才姗姗来迟。昭帝笑道:“今日宴席上下无君臣,宾主尽欢。”说完又看向任毕笙:“今日听说你那宝贝的小女儿也来了?”
任毕笙恭敬回道:“正是。此次小女随同臣妻一同前来。”
昭帝有点回忆的神色:“是云若书啊。”
倾雪微微挑眉,皇上竟然也认识母亲?她回头看向云若书,只见云若书脸上一抹伤悒一闪而逝。难不成,皇上,父亲,母亲这三人之间还有什么过去不成?只是她不知道,这三人之间并不像她所想那般。
她听到昭帝似乎传她上去,她握了握云若书的手,示意她很快就回,便起身下了席位在昭帝身前跪下:“臣女任倾雪拜见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昭帝还没等她拜下便道:“平身,不必多礼。”
她盈盈站在那,虽眉眼并未长开,但却隐隐约约有了昔日云若书的影子,任毕笙眼里突然涌上一股泪意,人生还有多少个三十年,而他和云若书还要这样下去吗?
昭帝笑道:“你平日足不出户,可关于你的传言朕也听了一耳,都说你不学无术,可确有其事?”
她敛下眉目,道:“怎会如此?如臣女如此岂不是污了母亲当初才女的名声?”
昭帝大笑:“好好,你会什么?”
她歪头想了想:“皇上想见我施展什么才艺?”
昭帝更是抚掌大笑,侧头对任毕笙道:“你这个女儿这么骄傲,颇有你夫人年轻的风范吧。”说罢又转向倾雪:“随你吧,就你最拿手的。”
她敛裾一礼:“那臣女就用琴弹一首曲子。”
女眷席上的任莫言脸色微变,片刻后眼里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是她自视甚高还是根本不知?任莫言的一手琴艺已是京城闻名,真是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