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很快过去,名衣坊将做的衣服送到了府里,倾雪对那几件衣服简直是爱不释手。她曾见过以前学校里国学社出活动穿的汉服,但没有一件能与眼前的这几套衣服相比。她并不知道这些衣服是用什么面料,但是摸一摸都舍不得放下手来。
云若书笑道:“雪儿,这些衣服的样式还满意吗?”
云若书很少笑,但是若笑起来甚至看呆了倾雪。她自父母亲去世后就再没有感受过亲情的温暖,如今有了云若书,便倍加感激和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母爱。她放下手中的衣服,蹭到云若书身边,老实道:“喜欢,但是我更喜欢母亲你的笑。母亲你要是多笑一笑就好了,我就算不做新衣服都可以。”
云若书失笑,捏捏她的脸:“你这个小丫头,这么小就会说这些好听的话,长大如何了得。”
她看云若书似乎并没有反感,胆子大了些,又继续道:“只要母亲开心,说这些话又怎么样?我只想让母亲能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地跟我一辈子。”
云若书眼神含笑:“我又如何能跟你一辈子。”
她想了想:“那就希望母亲长寿,能陪我多久是多久。”
这样的天真,让云若书也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来。云若书点点头,倾雪将头埋进她的怀里,多少年了,她差点快忘却有母亲是什么样的感觉了。多少年?她心中一惊,原来她已经感觉过了这么久么?竟然连曾经以为浓烈的至死方休的感情也就这么淡了,到底是时间太长还是深情不够?她微微苦笑。?
春狩之日转眼便是,此次任家阖府女眷都随驾同去,自是少不了准备马车。说巧不巧,倾雪同着云若书出门的时候就正好碰到任莫言同四太太对面走过来。任莫言虚长倾雪两岁,可情绪从来都是外露,此时也竟是丝毫不收敛,见到她,将头一撇,严重的不屑和自傲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昕儿在她耳旁悄声道:“二小姐在京中素有才名,很是不屑小姐您的不学无术。”
倾雪失笑。才华横溢又如何,云若书也曾是才女,可又是否过上了想象中那样红袖添香的生活?才华是生活的点缀,亦如Tiffany是女人的点缀一样,可是日复一日,再美的点缀也只能放在收纳盒中蒙尘。
行至围场还有半个月的行程,一路上沿路驻扎,此次的路线一直避走闹市,以防扰民。女眷们乘坐马车,可他们这些子弟却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任阙涯似乎不是第一次来,对于只能骑马并没有太多的抱怨,倾雪还以为他不在乎这些,只是在他叫她下车休息的时候看到他满头的大汗。她暗自摇了摇头,递出手帕给他:“擦擦吧。”
任阙涯似乎有些为难,她横他一眼:“你我兄妹之间何须介意这个。”他这才接下来。
他神色有些豫豫,她很少见他这样,问道:“怎么了?”
他想是知道这样的神色让她奇怪,便直言道:“本听说六殿下也会来可是到现在也没听说六殿下在这队伍中,总是有些失落罢了。”
倾雪听过眼里有着戏谑的笑意:“哥你这么说我都要以为你爱上六殿下了。”话音未落只见任阙涯脸色憋的通红来捂她的嘴,道:“你个小丫头瞎说什么?这玩笑是能乱开的么?”她只好告饶:“我错了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