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芷菱远走,陈隐喻有些头疼,她要的是丫鬟不是军师,丫鬟要忠心,可为何自己这小丫鬟总是存了点别的心思呢?陈隐喻一叹,萝卜加大棒还得在不听话的丫鬟身上用一次啊!
初战告捷,陈隐喻颇为满意,吩咐芷菱弄个小菜端壶小酒,她便在这撩人欲醉的月下独饮。
原是拉着芷菱一同,可惜人家说了明个还有活计,头晕目眩的不好干活,所以早早的就睡下了,给陈隐喻留了盏灯和解酒汤。
如此陈隐喻就只能是一人闷闷独饮,线条优美的颈项喉结滚动,杯杯闷酒下肚,好似喝下的是那愁苦,不一会她就沉醉在了这酒里。
都说心不大别穿越,可她觉得还得在加上一条,运气不好别穿越。
都说最困难之时,就是离成功不远之日,可陈隐喻觉得自己还差十万八千里呢,若是普通的地方,自己还能赎个身,嫁不出去就包养个白面书生,小生活还不是有滋有味。可偏偏自己是个终身只能死在此处的落难官家小姐,运气好能被哪个大爷赎身,做个妾,做个外室,生个一子半女,老了也有人送终。若是运气不好,死后有个席子裹身就是万幸。
抽刀断水水更流,酒杯消愁愁更愁。她举杯对月,喝的粉腮红润,醉眼惺忪却是眸光流盼,秋波那一转,顾盼生辉,撩人心怀,素齿朱唇轻起,两颊笑涡霞光荡漾,艳若桃李,小小的年纪便可看出惊世之貌,这若是现代,怎么着也是个女神级别啊!
“妹妹好兴致,不若带我一个。”
陈隐喻的思绪被打断,她顺着声音看去,一个女子巧笑嫣然的站在自己身后,一身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娇嫩丰骚,徐徐而进步履轻盈,眉似新月,明眸皓齿。
陈隐喻有些恍惚,傻笑着说道:“姐姐若有兴致,为何不可?”
女子含笑,扶了扶发髻间的红珊瑚番莲花钗,身上芳香袭人,纤纤玉指指着陈隐喻,“你与先前的那个倒是不同。”
陈隐喻半醉,含糊的说道:“这世间之人都是不同的。”
女子一笑,她说:“我叫玫瑰。”
女子似是觉得杯子喝的不过瘾,那纤纤玉手干脆拿起了酒壶倾洒,露出皓如凝脂的手臂,粉嫩的小舌伸出迎接这去火的甘露,明媚妖娆,看呆了陈隐喻。
玫瑰是舒心了,只是可怜那清晰可见的锁骨上撒上了酒水,大半的衣襟被沾湿。
陈隐喻还留着那一分清明,她瞧见这美女这般开放,又是在院中,当下也不在矜持,学着玫瑰一般往嘴里倒,两人像是比了起来,不一会两坛子酒都见了底,两大美女就这么在院中度了一宿,寅时丫鬟起身,这才看见院中的两人。
陈隐喻被人扶着,摇摇晃晃像乘船一样的起身,身形散漫却似隔户杨柳弱袅袅,晨风一吹仙袂飘飘举,可她不给面子的打了个啊欠,破坏了一切美感。
芷菱无奈,却听见这醉酒人吴侬软语的说着什么,细听之下才听清: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