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哀求:别告诉他。
天色暗了,零星的星星在天上挂着,惨白的月光照着整个大地,木府内一片寂静。
牧之摸着下巴道:好好的女……鬼,怎么就看上个貌不惊人的下人?
木白白见王二虽然因为女鬼缠绕消耗了些许精气,但没有被吸食阳气,况且自己想管也没那能力,所以痛快的点头。
“院子就在前面,直走就是了,你住在西侧的厢房,自己去吧!”王二胳膊直起疙瘩,打定主意不跟这个奇怪的女孩接触,将蜡台塞给木白白,转身就走。
“那女鬼不会害他吧。”木白白问道。
牧之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她身上没有戾气,看起来像个痴鬼,就快要消散了。
“痴鬼?”
就是痴迷于任何一物,忘记自己成鬼,从而错过了轮回。
木白白崇拜的看着他,“你知道的真多!”
躲在暗处的腓腓暗道:这男鬼也是痴鬼,如何不知。痴鬼往往会给幽都造成麻烦,所以对痴人的惩罚便是他会遗忘自己所痴迷的事物,只有见到那一物时才会想起,但也会在三夜内消散于无形,在没有轮回转世的机会。他明知自己随时可能消散还带着白白出来,让一个小女孩孤身一人行走,简直该死!
他浑然不觉,是他同意把人放走,落头氏也是被他弄走的,牧之只不过是白白担了罪名。
不大的院子里有五个厢房,其余四个都隐隐透着烛光,木白白心想这就是那几个冒充自己的吧。
烛光在这漆黑的夜里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木白白将外屋桌上的蜡台点着,两个火光呼应,温暖而又明亮。借着火光木白白把西厢房打量了一番,比霍山内的小屋还要大一些,装点着好看而不贵重的东西,精致整洁。
她打了个哈欠,爬上了床,道:“时候不早了,我走了一天好累,睡了。”
那我呢?牧之指着自己:我可只能在夜里出来!
木白白道:“你就帮我守夜吧,有不对的地方就叫醒我,等我休息好了,明天出去逛夜市,我知道你很喜欢。”
牧之失笑,自己比谁都清楚夜晚的热闹,只是许久不曾去,连记忆都生疏了。
安睡。他笑的温柔。
腓腓周身缠绕黑气,明知自己睡相差居然还让个男人守在自己身边,这和脱了衣服给人家看有什么区别!他露出锋利的牙齿与指甲,阴森森的想,自己有多久没有吃鬼了?
清晨的光芒折射大地,银灰笼罩着木府,木白白被第一缕阳光照射在脸上,痒痒的,不情愿的睁开眼,空气中飘着尘埃,在第一缕阳光下飞舞。她伸了个懒腰,摸了摸干瘪的肚子,下了床。
白日,丫鬟们早早打水给自家主子擦脸洗漱,一时间小小的院落充满了人气。
木白白站在窗前看了好一会儿,意识到自己被遗忘了。干瘪的肚子打起了鼓,她终于忍不住抽了抽鼻子,酿酒计划在第一站就出了问题。失落的走出院子,清晨的阳光拉下长长的身影,显得木白白弱小的身躯格外渺小。
小路上杏花月色,微风拂过如水滑动,疏影漂浮,残芳烂漫,像极了初开的梨花团枝雪繁。木白白听牧之说过,杏花有看红不看白的说法,可花色残白了,无风自零落亦是有一种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