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如此断定可有依据?”白鹤鸣问道。
清明思考片刻说道:“他定是那夜潜入花姑房中,有心与之交好。花姑不允,纠缠他,还让他娶之为妻。他被纠缠烦了,举刀将其杀害。岂料花姑临死之时将他腰间香囊抓于手中,这便是徒儿的推测。”说完望向白鹤鸣求证。
“哎!错了,此人虽品行恶略,行为不端,但却并非凶手。”
清明继续问道:“怎地不是?想他定然是怕不答应花姑,娶她为妻,花姑将他二人的丑事抖落出来,让他蒙羞,所以将她杀害。有理有据”
“你心中自开始便因为此人的行为不检,品行恶略,便在脑中先行将其定为凶手。自此时开始,你便错了。你所有的推断,都是以此人为凶手的前提下进行,推测都是带有情绪的,也都是不公正的。这便是先入为主,此乃大忌。品行不端之人未必便是杀人歹人,面似忠良之人也未必全是好人。切莫以自己第一眼的认知去判定一个人的人性如何。”
“师傅徒儿知错了”
“为师自墙角发现的煎药陶罐中,发现麝香、巴豆、红花、芒硝、牵牛子、芫花、桃仁之类。一般巴豆、牵牛子、桃仁之类,都是有毒性,且是强烈的泻药。添以麝香,便有堕胎的功用。想来当时她便怀有身孕,此子并没有与我说实话。”
“那凶手便更应是此人啊!应当是他怕花姑诞下胎儿依此要挟,逼迫花姑喝下堕胎的药后将其杀害。”清明疑惑的说道。
“你怎滴如此糊涂!那药怎能立时见效?便如你所说,那花姑要诞下胎儿要挟此人,想来定不会轻易喝下这堕胎汤药,唯有强行灌药一途。昨日为师验尸时,发现花姑面部并无伤痕,手脚亦无。想来不是强行灌下,当是自愿喝下。”
“如若不是被此人所杀,那是何人?
“此女。当是自杀而亡。”
待回到县衙之中,白鹤鸣差管家招来陈府尹。三人进入偏堂。待落座后陈府尹问道:
“白兄可线索?”
白鹤鸣苦笑:“呵呵,此女并非被人所杀,而是自杀身亡,意在嫁祸栽赃。”
“哦?白兄这般断定可有依据?”陈府尹皱眉问道。
“我自花姑屋中寻到的药罐之中,发现了残留的堕胎汤药。想必花姑身亡之前,已怀有身孕。骆子衿当晚前去与其幽会,花姑告知与他,并提出让骆子衿娶她为妻。岂料骆子衿不仅不允,还冷嘲热讽。于是,心灰意冷的花姑趁骆子衿不休息,偷取了他的香囊。待他走后,便堕下胎儿自杀于家中。自杀时,手中抓握香囊,造成骆子衿将其杀害的假象。”
“哦?那如何推断不是他人杀害身亡?”陈府尹又问。
“你可曾发现,花姑死时倒卧的姿势有异?根据石灰粉勾勒的花姑死时躺卧的位置,双脚离墙不过数寸。如若真是被人自身后杀害,此人如何自仅有数寸的地方立足,且完成掏刀刺杀的动作?”
“那她又如何自杀?她中刀的位置却也无法自行为之。”陈府尹喃喃道。
“我自墙上发现一凹点,与那匕首比较,发现此凹点与刀柄后的凸起吻合。我推断应是花姑自杀前,一手握住香囊,一手先行将匕首固定于墙上,身体后仰将刀刃刺入要害身亡。”白鹤鸣喝了口茶水说道。
“这哎!不知如何评价此女子。罢了,结案吧。那骆子衿便在关他几日,算是对他平日里品行不端的教训。”陈府尹愤然说道。
“如此我等便不叨扰了,明日我等便起身,若得空闲再来探望友人。”白鹤鸣说道。
“再住几日又何妨?你我二人多日没见,未来得及秉烛畅谈你急什么!”陈府尹不满的说道。
“来日方长,待得你琐事忙完再来找你叙旧。”
“哎,也好。想你一身本事如今却”
“莫要再提此事。清明,新衣已送到你房间,去洗洗身子换上。我给你些银钱,你且自己出去转转。”白鹤鸣说道。
“好,我这就去!”清明欢喜的说道。
洗净换衣后的清明如同换了一个人。只见他身材高挑秀雅,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虽然内衬棉絮却不显得臃肿,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青竹发簪交相辉映。如若不知他的身世,定然以为他是哪家大户的公子。
“咦?清明哥哥,你你怎么变了样子?”初初来到立于后院的清明面前歪头问道。
“哦?有吗?呵呵,你且说说哥哥怎的变了样子?”此时没有白鹤鸣在旁,清明说话也随意了许多。
“嗯变得好看了!恩干净了!还不臭了对不臭了!嘻嘻”初初眨巴着清亮的大眼睛天真的说道。
“额以前,真的很臭吗?”清明神色有些不自然,瞬间脸颊发烫。
“师傅与我些银钱,清明哥哥带你出去逛逛可好?”清明转移话题。
“好呀!哥哥给我买糖葫芦好吗?嗯嗯你若是给我买糖葫芦,初初长大便嫁给你!”
“这还是等你长大再说吧”清明又一阵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