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师傅定夺徒儿吃什么都行”清明说道。
“说你想吃什么便是,怎地如此啰嗦。如若吃甚喝甚都由为师定夺,你何时才能学得自立?”白鹤鸣摆手说道。
清明沉思片刻说道:“徒儿徒儿想吃肉。”说完面红低头。
“哈哈,好,来一个蹄髈,半斤牛肉,一份冬笋,一壶状元红。”小二应了一声便去准备。
“爹爹我也要吃恩我也要吃肉,糖葫芦味道的肉!”初初一旁说道白鹤鸣无奈摇头。
片刻后酒菜上齐。白鹤鸣见清明有些拘束,便将菜夹入清明碗中,说道:“你我自此便是一家人,如若以后天天如此拘谨怎么相处?我老头子虽曾为官,却没那多规矩,饿了便吃,累了便睡。你且放开,莫要觉得自己是外人。”白鹤鸣安慰道。
听得此话清明眼圈微红,泪水在眼眶打转,为了掩饰便低头大吃。
待得白鹤鸣与初初吃完,清明依然在吃。时常食不果腹的人都有一个习惯,若是有吃食的时候便会尽力使劲吃,直至吃到吃不下才肯罢休。因为他们永远不知道下顿饭在何时,要多吃以备消耗。显然清明便是此种人。白鹤鸣见状也不催促,清明跟随他后,自然不会再忍饥挨饿,但这等习性是长久养成,一时半会儿难以改变。他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习性便不复存在。
约一盏茶后,清明吃饱抬头。见白鹤鸣和初初早已吃完,尴尬的挠挠头说道:“师傅饭菜太好吃了,小子见剩之可惜便便将它打扫干净。”清明为自己将才不雅的吃相辩解到。
“哈哈,不错,勤俭节约是好品行,何错之有啊?”白鹤鸣顺势给清明一个台阶下,生怕伤害他的自尊心。
结账出门后,三人径直朝府衙方向走去。待得来到府衙门口清明疑惑的问道:“师傅,我们为何来这府衙之中?”
“见个故人”白鹤鸣笑答。
白鹤鸣来到衙役面前说道:“老夫白鹤鸣,是你家老爷的至交好友此番前来探望,还请代为通报。”
“请先生稍等,我这便去通报。”衙役拱手离去。
不多时,自衙内传出了爽朗的笑声。
“哈哈。你这老儿怎滴辞官没多久便忘了我这同僚至交,这才有时间来看望我?”只见一个方脸多须一脸正气的魁梧男人出来相迎。
“你这家伙,好生无理!哪有故人来见自门外叙话的,怎滴连屋都不让进吗?”白鹤鸣佯装愤怒。
“哈哈,走走走,屋内早已为你备下香茗,进去叙话。”说完招呼众人进入内衙。
“来来,清明,初初,见过陈伯伯”落座后白鹤鸣说道。
“小子清明见过陈伯伯。”清明躬身行礼。
“额小子也见过陈伯伯但是清明哥哥,咱俩自哪里见过陈伯伯的呢?为什么初初记不起来?”初初学着清明的样子说道。
见到初初,府尹疑惑地望向白鹤鸣似是询问,白鹤鸣轻轻的点点头,允以肯定的回答。
“没得治?”陈府尹指着自己的脑袋问道。
“哎你也知道,这头颅受创近乎绝症,能保住性命已然是运气。神智哎,无望啊!”白鹤鸣感叹到。
“行了,莫要谈着伤感之事,此乃我新收的徒儿,名为清明。自一小镇中遇见,年纪轻轻便心思缜密雄辩与堂前”白鹤鸣将清明的身世事迹讲了出来,听得陈府尹一阵唏嘘。
“你能遇到你这师傅也是福分,万要好好学习技艺。虽不求你除暴安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却要正己身,清己心,端己行,莫要走上斜途你可知晓?”陈府尹问道。
“小子自当铭记于心不敢有违!”清明连忙起身应允。
“好了,你这训人的毛病何时能改。我将才自绸缎庄为我这徒儿定制了一身衣物,还请你遣人帮我取来。这身子骨是不行喽”白清明砸了口杯中香茗说道。
“这好办,这就遣人去拿。今日莫走了,便住于府内,晚些有件案子要请你帮忙。哎这案子扰了我好久了!”说完命人前去绸缎庄取衣,又命丫鬟收拾出三间客房。
“好罢,叨扰了,正好与我这徒儿磨砺一番。将那案情说与我听听”白鹤鸣爽快的答应道
“西街豆坊有一貌美寡妇花姑,前日被人发现被杀于家中,背后中刀身亡,一刀致命。屋内桌上香茶两杯,想必是熟人所为。验尸时发现其左手紧握,强行掰开是一香包,上刺姓名为城中一商贾之子。因此子风流成性,于城中名声不佳,便将其拘回过堂审问。此人承认确实去过花姑家中,且与其有染。香包也是他的,但却在一夜丢失,不知谁人捡取。花姑被杀之夜,他应邀前去。推门而入之时,发现花姑已然命绝于屋内,因怕牵连便没有报案。”
陈府尹喝了口茶继续道:“开始我等以为他狡辩死扛,便用刑于他。谁知他却自牢中险些自缢身亡。现在想想此子连死都不惧,却拒不承认,想必必有内情。但种种证据都指向此子。教我甚是头疼。哎”说完看向白鹤鸣
“现场可有他人进入?”白鹤鸣皱眉问道。
“自发现尸体开始。便有人日夜守着,无他人进入”陈府尹答道。
“尸身现在何处?”白鹤鸣沉思片刻又问。
“她乃寡妇,无有亲人为其收敛尸身,便寄放于义庄之内”陈府尹又答。
“好,此时便带我前去瞧瞧”说完白鹤鸣起身朝门外走去,清明紧跟其后。
白鹤鸣并没有带上初初。一来初初是个女孩子,二来如若到了义庄无端吵闹还要分心照顾她。三人是步行前往义庄。沿途许多百姓见到陈府尹行礼问好。大夏朝民风开放,虽见礼问好,却也没下跪磕头。白鹤鸣倒也还好,却搞得清明很不自在。一个从小处处受人眼色的青年何曾见过这等阵势?但虽不习惯,却有些许的虚荣感自心中滋生。
路程不远,一盏茶的功夫,三人便到了义庄门口。看守义庄的是个无儿无女的年迈老者,这不禁让清明想到了已故去的义父,不禁心情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