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光这个想法一出,先是去了一趟国子监的档案室,又急忙告了假回家。一进家门立刻就奔向了书房,苏牧正处理公事,倒被他吓了一跳。
“何事如此惊慌?”
苏安先行了礼,连口茶也没空喝,便说道:“父亲,孩儿想到一个人。”
苏牧从不曾见过自家儿子这般没头没尾,有些恼怒,“你说什么呢?”
苏安也知自己说的没头没尾,随后喝了口茶,缓了缓,说道:“孩儿是想那孙家到现在还没什么消息,万一他们举家搬迁至别处去了呢?”
苏牧也一直挂心这事,苏安一提他更觉烦难,又觉得苏安不会无缘无故提起,因而问道:“你有何打算?”
苏安说道:“孩儿想,万一咱们一直找不到,难道就让小妹这么等下去?”
苏牧一听也着了急,急忙问道:“你有什么主意,说来便是。”
“孩儿曾跟父亲提起过的二妹夫的两个好友,其中有个叫云泽的不知父亲可否记得?”
苏牧捻须想了想,点头道:“为父倒还记得,你说他年岁虽小,文章不错。”
苏安大喜,不想父亲还记得,笑道:“是,那孩子为人老实诚恳,又谦逊有度,最妙的就是他……姓孙!京城人士!”
苏牧一惊,急切道:“当真?那你快去查一查他家的情况!”
苏安笑道:“父亲忘了,他去国子监读书,家中情况自然都早已做了记录,我刚刚查过了他家祖父就是做过官的不知为何早早的去世了。他父亲则是读书读狠了,身子虚了,参加会试的时候感染风寒,又没能及早医治,在他五岁那年就去世了,似乎他父亲当年还中了举。后来他家道中落,将家里的租屋卖去了大半后他母亲就带着他去了乡下待了近十年,直到他参加考试才搬回了京城。”
苏牧越听越喜,笑道:“都对的上,都对的上!若这孩子真像你说的,倒是不错。”
苏安沉吟片刻,又说道:“虽然现在看着都能对的上,孩儿只怕万一对不上又找不到恩人那该如何是好?”
苏牧此刻倒是冷静了许多,看着苏安笑道:“你会这么说,说明有了主意,说给为父听听,为父参详参详。”
苏安点点头,说道:“孙霈这孩子儿子也很看重,若真的是当年恩人之后那自然是极好,如若不是,孩儿打算没有证据制造证据也要让他是!”
“嗯?”苏牧闻言大惊,厉声道:“何意?”
苏安立刻诚惶诚恐地说道:“父亲您想,京城及周围乡镇的孙家我们家都一一排查了,京城里除了孙霈没人更对的上咱们家的恩人了,如若他不是再往外查也不知何年何月能查到,孩儿打算如果小妹过了及竿之年还没找到恩人咱们就先将小妹许给孙霈,再暗中查找恩人,查到的话咱们就从别处报恩,儿女亲家嘛,还是那句话只要那家孩子人品还,哪怕是您的孙儿,孙女儿到时候也可以再结。父亲您看呢?”
苏牧仔细想了想,倒也觉得不无道理,毕竟永言已经十三岁了,再过两年就要及竿,到时候万一拖得时间久了,找到的孩子人品又不行,女儿的一生便是白白荒废了。
“你先退下吧,为父好好想一想。你还是要在仔细查一查孙霈的底细,但愿,他是我们要找的人。”
苏安立刻明白了苏牧的意思,笑道:“是,孩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