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只瞪了她一眼又颇为无奈地笑道:“也是国子监的学生,年岁不大,文章倒是极好的。”说到孙霈,连苏安也不禁地满意的点了点头。
苏永言听完倒也不曾在意,又问道:“那他们说的那个来思……也是国子监的学生了?”
苏安点点头,“不错,来思是几位老师都很看重的学生。”
“没意思。”
苏安捏了捏永言的鼻头,笑道:“怎么没意思?读书没意思?各个都整天陪着你玩才好!”
苏永言认真地点点头,说道:“是呀,等过了年,姐姐嫁出去家里就没人能陪着我了。”
苏昭言见她又扯到了自己身上,面上又是一红,说道:“你好好的,怎么又扯上我了?哥哥,你瞧妹妹!”
苏安更是无奈,“你们俩不要再闹了,快些吃罢,吃完咱们就回去,你们今天也没去陪老妇人和母亲。”
“知道了,哥哥。哥哥是想嫂嫂了吧!”
苏安难得的红了脸,笑骂道:“不许胡说!闭嘴吃饭!”
苏永言不敢多说,却还是嘟囔了两句,“胡说,闭嘴怎么吃饭!”
苏安的夫人乃是从三品御史大夫的千金车迟迟,为人孝顺,又开朗大度,对苏昭言和苏永言两个小姑子疼爱得紧,现已有七个月的身孕,故而今日未能和他们一同出门。
苏家三兄妹回到家时车迟迟正陪着苏老夫人和苏夫人说话,见他们回来就笑道:“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老夫人夫人正念叨着呢。”
三人见了礼,苏安便坐到了车迟迟身边,仔细问着她今日的情况,可有不适,早晨吃了多少,午饭吃了多少,事无巨细一概问了个清楚。车迟迟用帕子遮了嘴角的笑容,只余下一双弯成新月,明亮的眼睛,笑道:“我好着呢,你莫再耽搁,父亲似乎找你有事呢。快去吧。”
苏安这才同老夫人夫人告了罪,往书房去了。
苏夫人见自家儿子儿媳感情如此好心里也是舒服,苏家算是很与别不同的一家了,老太爷老爷都不曾纳妾,甚至连通房丫头都没有,所以苏夫人也没有那等要往自家儿子房里放人的心思,只要他们夫妻和顺便好。
苏老夫人却没关注这一边,只一直在回忆陈年往事,因老夫人上了年岁,许多事都有些模糊,今日却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之事,朝苏夫人说道:“永言这丫头许了人家了没?”
苏夫人闻言摇摇头,说道:“回禀母亲,还没有。”
苏老夫人如释重负地点点头,说道:“没有就好,永言的婚事我来做主。”
苏永言一听顿时着了急,老祖母有些糊涂了,可不能乱许姻缘呀,故而问道:“祖母,你要把我许给谁呀?”
“永言!”苏夫人一见永言如此不知礼数,有些生气。一旁的苏昭言赶忙拉住了永言,悄声说道:“母亲生气了,你别闹。”
苏夫人虽斥责了永言一声,不过对老夫人的决定倒也有些发怵,问道:“母亲看上了哪家孩子,媳妇让老爷去查查。”
苏老夫人笑道:“唉,我这些年老了,脑子一时清醒一时糊涂的,也难怪你们不放心。你们老爷那时候家里穷,最苦的时候连口饭都没得吃,还是当年一位当官的贵人帮了老爷一把,后来老爷入仕也得那位贵人相助几番,两人还拜了把子,成了异性兄弟。只是后来那贵人早早地便去了,老爷本欲报答贵人子孙,只可惜后来又被调任,一去就是二十载,那地方你们也知道,早几年更是蛮夷聚集,书信不通。等老爷回来时才得知那兄弟的儿子竟也不在了,只余下一个小子,却又不知去了哪里,老爷一急就病倒了,老爷病的急也没交代清楚,我也只知那家人姓孙,这几年我身子也不大好,脑子也糊涂了,就觉得一直有件事没有办,今日听你们提起大姐儿的婚事才想到了这件事,你们老爷那时候可说了,咱们家当年和孙家是许了儿女亲事的,这事一拖这么些年,可不能再拖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