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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距离

有很多次夜晚,秦青都想在她的空间留言板上留上一句,“周子言还好吗?”

只是,没有勇气了,呵,真的失去了。那些感情的过往每一天都在惩罚秦青,在搅闹秦青的心。原来,秦青是那么的傻,呵,时过境迁,方才懂的什么才是最珍贵的。可是,这次她却千里迢迢的来找他。秦青以为他还是爱着她的。只是,他的改变,让秦青清楚的感觉到他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她了。

与其这样,倒不如不来,彼此不联系,不是更好吗。只是,秦青不舍得,让秦青知道他不爱秦青了,却还是想看到他,为什么?或许真的是太爱了。如今,这几天,天天看到他,才感觉到他们心与心的距离。

只是这次,秦青不知道该怎么向他解释,这几年来秦青的真正认识,或许他听后,还是不原谅秦青呢,更尴尬了。不可能的可能,秦青不想再次面对和他即将到来的分离了。

接到他的电话是在一个重要的会议上,总监,总经理,还有所有的同事,他们都在;本来开会的时候是不能开机的,可是秦青还是开机了。

这两年来,秦青一直都有一个习惯,就是随时随地都把手机开着机,手机号码也没有换,就算是有一次手机被偷走了,也是费尽麻烦的办了一张和原来一样的电话卡。

可能是一直在憧憬,不,与其说是憧憬,不如说秦青是在心里明明白白的期待,秦青在期待,有一天,这个许久没有换的号码,能等来那个人来拨打。

所以秦青一直都喜欢看手机,即使是开会时间,秦青也喜欢把手机拿在手心里。把通知铃声改成震动,然后时不时的瞧上一眼,同事看见,又小声的笑秦青,是不是又谈了什么惊天动地激动的恋爱信息?秦青笑了笑不予言表。

心里却在说,不,这是在怀念秦青人生中最轰轰烈烈的一场恋爱的下意识动作。秦青在期待着什么,但是对着同事,秦青不想说,秦青只希望存在自己的心里,别人多知道他一点,秦青都觉得吃醋。

秦青知道自己占有欲很强,多年前的她也知道,因为她不止一次的说过秦青很霸道,可是她从来不知道的是,秦青的霸道,只针对她,也只为了她霸道。

后来的秦青谈了很多次恋爱,从来没有过那么霸道的幼稚,或许,是因为心里从来就没真正的在意过,所以何来吃醋和霸道。

只是这些事情,她可能从来也不会知道了,秦青一直都在庆幸,幸好他们在分手之后,还留下了这些能让秦青回想的记忆,如果没有了这些记忆,可能,秦青早就会疼哭到死去。

秦青又一次抬头看电子屏,却在下一个瞬间感受到了手上传来的震动,秦青低下头一看,瞬间感觉呼吸都停住了,世界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宁静,因为在黑与白的电子闪烁间,秦青看见了,几年不见的,一直以为会从秦青的世界消失的,周子言的名字。

就那么静静的,在秦青的手掌间闪烁着,一下子就牢牢掌握住了秦青所有的思绪。

秦青激动的站了起来,经理疑惑的看着秦青,同事也在扯动秦青的衣角;之所以经理被秦青打断了讲话还没有发怒是因为,秦青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可是在这种时刻,秦青也顾不上跟他解释了,只是急急忙忙的说一句,秦青有事,就冲出了会议室的大门。

可能明天,也可能就在下一个瞬间,秦青会被开除,但是在看见他的名字的那一刻,秦青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秦青在那个时候,只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安安静静的,听听他的声音。

其实只花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秦青就找到了一间空无一人的杂物间,但是感受着手掌心里的震动,秦青却感觉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其实她不知道,临了秦青接起电话的时候,脑子里却奇怪的闪过很多念头。要是打电话的不是他怎么办?要是她打过来时,说他又要到更远的地方去怎么办?要是她打过来是为了……?

等等一系列合理的不合理的,荒谬的不荒谬的想法,在心里一一飘过,在心里的忐忑不安中,秦青的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里,传来了周子言淡淡的声音,一如多年前那么动听,一如多年前那么唯美,一听见即可便捕获了秦青的心。

多年未曾真正跳动的心脏,在听到她喊的那声‘周子言’时,砰砰跳动,跳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杂物间响声嘹亮的震动。心理作用吧,秦青想。

当听到他说,他回来了,当听到他说,他在哪里,让秦青过去接他时,秦青是真的整个人都傻掉了,好一会儿没有反应过来。秦青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才让自己反应过来。

然后即可向外面飞奔出去。在地下车库里快速的开出自己的车,开上了那条他口中的新建路,并且为了不错过他,一路上都在张望,四处的张望,生怕他的身影像多年前一样,消失不见。

在去找他的路上,秦青一直在幻想,看见他时,自己要怎样怎样;如果他对自己说什么话的时候,自己怎样怎样;秦青一直一直的想着想着,终是想象不出来他们见面的场景。反倒是在路上想多了,而错过了很多的路边人,所以心里一直想着,会不会错过了他。

幸运的是,他一直在原地等着。他说在学校附近等秦青。秦青果然在靠近学校大门的时候看见了他。他变了。秦青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看见秦青下车,他也很快的望着秦青,秦青向着他走去,就像多年前他们约会时的前奏一样,慢慢的,像王子和公主一样,慢慢的靠近,只是可惜。

被秦青拿来打比方的王子和公主与他们之间,错的太多太多。周子言既不是王子,她也不是公主。当然,这是论生活而言。其实在周子言心里,她一直是公主,只是这个公主活泼好动,在他们相识时,吸引了他。在后来他们相爱时,困住了他,而周子言离开了这个心里的公主。

即使在他看来,自己顶多算是个灰姑娘。秦青这样想。

王子和公主在童话里,最后相爱相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他们,在相识相恋相爱之后,分手于一个秋风落叶的季节。

就想他们曾经说过的誓言,上天入地,碧海黄泉,只要想见,不管周子言变成何种模样,秦青看见周子言,一定会认识周子言!秦青认出了周子言,周子言也认出了秦青。

只是见面还没那么严重,他们都好好的在这人世间,安然寂静的相遇,然后看见了对方。然后认出了对方。

在她看见秦青的那一刻,秦青的心抽搐着,疼得秦青快要窒息。

秦青看见他变了,原来比肩长的头发,现在长到了腰部;以前她一直都是活泼好动的,所以头发也总是蓬松,现在,到腰部的头发,很柔软的贴在了身上。

一如秦青看见的他,给人的感觉,安静,柔软。柔柔的,像吹在心上的三月春风,美得不敢让人直视。

在爱情和自由之间,秦青选择了自由,然后潇洒的转身离去,在多年后的今天,痛苦不已。也留下了她在原地,疼哭不已。

想着这些,秦青看向他的眼睛里,多了一些承重。而他看秦青眼神里,也有了很多的成熟。这是多年前,在他的眼里,秦青所没看见过的。她以前总是非常的快乐,眼里有的,也是无忧无虑,而不是现在这样的,明显带着生活的疲惫。

秦青很心疼,很想把他搂在怀里,好好的爱护,问他,“这些年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当年的事情过去后,你去了哪里?这些年身体都还好吗?”……许许多多的话语,秦青都想跟他说,可是临了到了嘴里,却只剩下一句,“好久不见”和“最近好吗?”

他说的也是这两句,表情淡淡的,然后说他想回母校看看,想到在秦青空间里看见的那些说说,想秦青应该还在这个城市,所以就打电话给秦青了。

秦青笑了笑说,秦青一直都没走。其实还有一句话秦青没有说出口,就是,秦青一直都没走,因为秦青在期待周子言的回来,面对他淡然的,已经看不见丝毫对她的爱意的眼睛,秦青什么都没说出口。

他说:“今天突然给你打电话让你出来,没有让你为难吧?你刚才是不是在上班,出来要不要紧?如果你今天不方便的话,自己一个人逛学校也可以。”

生疏的语气,客气的话语,这些,以前从来不会在两人之间出现的东西,在两年过去后,出现在了他们的对话之间,秦青又一次被这些话语刺激到心脏发痛。

可是秦青别无选择,当初自己种下的因,今天由自己亲尝苦果。这是报应,秦青想。

所以秦青只能若无其事的回答,“没有,公司今天刚好放假,刚才自己在家里,恰好想出来走走的时候,你就打电话了,然后我就出来了。”

秦青挂着连自己都心虚的笑,又一次对她说了谎,不过这次是为了让他好好的,安心的逛校园,所以这次没有多年前的罪恶感。

她在校园里慢慢的走着,秦青故意走在了他的后面。因为秦青想多看看他;如果走在他前面不如后面,他会看见秦青的眼神,秦青想那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微风吹过,她的长发在空中飞舞起来,她的皮肤本来就很白,在黑发黑眸的衬托下,更是美丽。她穿着一套浅色的衣衫,在绿荫成林的小道上,沉静的面容和气质,让很多路过的学弟们纷纷回头看她。

秦青突然心里很不舒服,同时也在懊悔。曾经,他那双美丽的眼睛里面只有秦青,而秦青没有珍惜,甚至想从里面逃脱,也成功的逃脱了,现在很多知道她好的人,费力的表现,只想在里面倒映出自己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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