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基的脸,顿时又惨白了几分。
洛南已忍不住怒道:“这个女人怎么如此心机深沉,这世上难道没有男人了么!夺人所爱,她竟做得一点也不惭愧!我实在忍不下去了,我一定要带玄基走,没有人可以阻拦!”
李管家道:“你若一定要带玄基走,只怕你们谁也走不了,莫说门外那千万人马在虎视眈眈,便是咱们凤凰楼,也决不是你们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
洛南冷笑:“是么,那我今天倒是要试一试了。”
李管家毫不畏惧:“公子若执意如此,凤凰楼也只好奉陪。只是玄基王子,为人贵在信守承诺,难道你真的打算背弃自已的承诺,与你的朋友们强行离开?”
玄基的脸上,已没有半分颜色。
“那又如何。”这一句话,谁也没想到,竟然是一直沉默,没有说话的江无涩讲的。
听了江无涩这句话,金儿也叫了起来:“不错,你们本来就做的不对,拿别人的情人,来要挟别人做人家不愿做的事情!这原本就是一种低级无耻下三滥的做法!”
这丫头的话泼辣辛利,讲得李管家脸上阵青阵白,无言以对。
安落云缓缓道:“医者父母心,叶姑娘自小习医,难道这一条最重要的医者道德准则。也不知道?为人父母者,当为儿女分忧,当急人所急,怎么可以用别人的病痛,来要挟夺走别人的至爱呢?”
李管家的脸色,忽然就比玄基更不像话了。
终于,他叹了口气:“各位所讲,在下实在惭愧,只是楼主主意已定,不容更改,我要传达的都已传达给各位。玄基王子,去留在你一句话了。”
他望着玄基,安落云,洛南,金儿和江无涩也望着玄基。
只要玄基点头,他们便一起冲出凤凰楼。
他们都希望玄基能点头,必竟他们每一个人,是为了清清和玄基这一对有情人能够终成眷属,才不惜以身犯险,不惜一切和永江朝廷做对的。
是人都自私,他们已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就绝不希望这件事半途而废。
玄基深吸了口气,忽然走到安落云面前,朝她深深一揖。然后又到金儿,江无涩面前,同样一揖到地。
安落云的神色立刻变了。
果然,玄基又来到洛南面前,什么也没做,却道:“我们自小一块儿长大,实如兄弟一般,千言万语,我不多说,清清以后就拜托你们了。先带她离开,莫让她知道这件事。”
洛南恨恨道:“玄基,你!真的准备留下和那女人成亲?。”
事实上他也知道是白问,玄基的性格,这世上最清楚的人就是他,玄基虽然个性软弱,却绝对的言出必诺,答应人家的事,就绝不会反悔。
“是。”玄基回答,转身对李管家道:“我们走,请你带路吧。”
“我只望你不要后悔。”洛南在他身后大声讲了一句。
已走出门口的玄基脚步滞了一下,却并没有回头,反而走得更快了。
这世界上,为什么有那么多,那么深的无奈?
为什么有情与无奈,永远是相亲相爱的两个词?
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这一去,当真绝别成永恒了么?从此那并骑游红尘,笑看云卷云舒的年轻的梦,就永远只能是梦了么?永远,只能在梦里相见,那怦动一世的容颜,那可爱的笑,狡黠的眼神,那昨日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