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月晰整个人都是不好的。
自从沐子吟那句话后,脑子里一片昏沉啊!只记得他喝过茶后便走了,月晰也就势睡下了,直觉里不想见到他,不然真是窘啊窘,而那本书,当晚便给烧了。
啧啧!这件事无疑成了淅月公主人生中一大耻辱,当真是毕!生!难!忘!
好在沐子吟自从那日来后,再也未到访过,至于其中深意,月晰也不想再去多琢磨。
转眼间夏深了,闷热席卷了整个国度,知了的叫声吵的让人心烦意乱,但公主府内还是那般清凉。
“阿帘啊!你说,我都一月未去看父皇了,父皇会不会想我了?”月晰半倚在软榻上,握住杯展的手若有若无地用指甲一下下敲打着青花白瓷杯的边缘,发出细微的清脆声,格外悦耳。
“公主,皇上她当然想您啦!”阿帘在一旁侍弄着窗边的兰草,回头道。
“唔…我觉得不可能,母后天天陪在父皇身边,温软在怀,怎会还想起我?”月晰语气难得的娇嗔。
阿帘在一旁偷笑,并未言语。
月晰的父皇风斓是伏辛国的皇,却无后宫三千佳丽,唯有一皇后:月谦漪。
由此,身下只有一子一女,子是兄长亦是当朝太子风奕,女便是月晰。
至于天下盛传伏辛国皇钟情,女儿随母姓。而月谦漪,更是上一辈的传奇。
忽然,月晰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的坐起了身,对着阿帘道:“备马车,我要进宫!”
月晰的马车毫无阻拦的进入宫门,在宫中也可以行驶马车,这便是她的权利。
长央宫是风斓专门建的一所宫殿,常年与月谦漪住在其中。其宫四面环水,引进外城泉水,夏日便开满莲花,坐在竹筏中摇曳至宫中格外有意境。
忽然,月晰看见一条人影缓缓走过。
那人影似乎是冲破了重重迷雾,破晓了清风绿竹而来。带着夏日的微微荷香,清晨的满纸莹珠,还有冬天的雪沁枝头,冲开了月晰心里某样莫名的情愫。
愣神间,月晰再寻觅时,却早已消失在重重赤朱宫墙中。
“公主?公主?”阿帘的一声声呼唤才把月晰叫回神来。
“公主您吓死我了,您刚刚在看什么呢?”阿帘划着浆道。
“唔……没什么。”月晰含糊道。“对了阿帘,你知道宫里有没有一个很特别的人,喜欢穿白衣的?”
阿帘摇摇头:“不知道。”
恰好快到岸边,刘公公听到了,毕恭毕敬答到:“公主殿下,朝中有二人得皇上重用,二人都是人中龙凤。一位是护国大将军,虽常年于沙场,却生的面如冠玉;还有一位便是丞相大人,喜白衣,因得皇上重用,特许不穿朝服,还每每赐座朝堂。二人皆是容貌绝佳,是各家闺秀的意中郎君,因公主平日从不理世事,且不爱参加各种宴席,所以可能不知。”
原来那人是丞相啊!
月晰确实是经常不问世事了,每日锁在公主府,偶尔来宫中一两次,这二人也是有所耳闻,但了解不深。虽性子活泼,可喜静,看不惯朝中勾心斗角,便也极少参加宫晏,而这丞相与大将军似乎也是这两年才封的。
待船靠岸,月晰缓缓下船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复。这刘沿月晰不喜,平日有些阿谀,父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却看不入眼。
阿帘自觉站到外面,月晰抬步缓缓走进。
长央宫内没有宫女太监,只有月谦漪和风斓,摆设极其清幽,与外面的气氛完全不同。
月晰吐了口浊气,走到内间。
风斓正饮茶,而月谦漪在一旁泡茶,看到月晰来了,相视一笑。
风斓道:“晰儿,今日怎的有空来宫里看父皇母后啊?”
月晰嗔怪道:“父皇啊!女儿每日在府中苦读诗书,自然是不得闲的。”
阿帘在一旁憋着笑,笑脸通红。
“哦?苦读诗书?金瓶梅吗?”
月晰连忙否认:“哪有!”她早就看完了好吗……
月谦漪笑到道:“好了,别打趣晰儿了,把那盒子拿出来。”
风斓和月谦漪无相敬如宾,如寻常夫妻般逗乐,岁月并未在她们脸上留下痕迹。
“是啊是啊!父皇,就把那宝贝拿出来给我看看!”月晰着急俏皮道。
“好,真是耐不住性子,你们娘俩一个样。”风斓苦笑道。
月晰闻言吐了吐舌头。
月晰不是一个喜欢矫情的人,但她也不喜欢摆着架子,在父母身前长大,感情深厚,在他们面前也就难免露出小女儿家的一面。
说着,风斓从旁边的架子上拿下一个盒子,递给月晰道:“这就是那个宝贝,就当送给你作伴了。”
月晰打开盒子,是一个泥人,栩栩如生,一个俏丽的小姑娘。
月晰抬头道:“父皇,这泥人是什么?”
风斓抿了口茶道:“相传这是女娲造人时第一个泥人,是个失败品,被后世传了下来。但其实这并不是失败品,而是要用正确的方式才可现行。晰儿,取你中指指尖一滴血,滴在泥人的额头上。”
月晰闻言,拿起防身的匕首,刺破指尖,血滴在泥人的额头正中。
泥人转眼不见,一个少女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