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时,他一席白衣,满天桃夭及不上他的风华。素白的长袍好像这桃林中掺杂的一两株梨花,与这桃林融为一体,没有任何违和感。
满天桃花从他身上落下,却丝毫不显娘气,却隐隐透着别样的风流英气。
锦衣墨发,那一刻,她看呆了。丝毫没有注意自己的口水已经滴了下来,沾湿了华丽的裙摆。
哪怕看到的,只是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他始终没有回头,但那背影,不加掩饰的嫌弃。
那年,他八岁,她六岁。
第二次,她偷偷溜出宫,带上了她的贴身婢女阿帘,来到酒肆偷酒喝。
不料被发现,从城东追到城西,一向娇身惯养的她不知哪里来的动力,竟跑了这么久。正当她得意之时,忽然撞到了一个略显稚嫩却温暖的胸膛。她红着耳垂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席栀子花般的白衣,精致的领口黑色勾边绣出了朵朵云纹,针脚精致的好像父皇的龙袍。
刚抬头准备看看他的样子,他却忽然转身,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慢慢与记忆中的背影相重合,还是如同初见般不予掩饰的嫌弃。
悠悠潭水,映出女孩衣冠不整的样子,男孩影影绰绰的容貌,以及那眸中隐隐闪过的温柔。
那年,他十岁,她八岁。
在她的童年记忆中,她只见过他两次,一次比一次狼狈,他却如此非凡,好像天边的云,只可远观,必须仰视去看。而这种感觉,只在父皇身上看到过。
时间当真是个好东西,亦是那时年少,惊艳了一时的男孩子,也渐渐随着白马,在记忆的长河中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