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晚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宿醉让她头疼欲裂,昨晚喝了多少完全不记得了,记忆也有些断片。
厉程禹已经赶早班机去了外地拍戏,贴心的给她准备了早饭和换洗衣服,叮嘱她近几天就留在别墅休息,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商议。
简单收拾了一下,庄晚晴就准备出门,她要再想想办法,一定要扑倒厉南爵。
“庄小姐,中午好。”恭敬弯腰候在别墅门前的是厉南爵的贴身助理,小张。
“是厉南爵让你来的?”她皱眉,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厉南爵来找他几次都吃了闷亏,估计昨晚把他锁起来的事,他得气疯了。
这回他都不愿意看到自己了吗,派了小张过来是打算采取强硬手段?
“爷请您走一趟。”
听见这句话,庄晚晴莫名的松口气,最起码事情还没发展到最坏的地步。
黑色房车停在豪华大气的欧式别墅前。
“对不起,对不起!”厉家别墅门前,白衣仆人拎着个大行李匆忙走出来,不下心撞了庄晚晴满怀。
“没关系。”庄晚晴淡淡回应了一声,抬脚要往里走,却听仆人惊呼一声,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少夫人您回来了!”
仆人话刚说出口,就被助理小张意味深长的瞪了一眼,她慌忙捂住嘴巴,逃也似的跑了。
呵呵。庄晚晴心里冷笑一声,知道小张的意思——她庄晚晴已经配不上“厉家少夫人”的称呼了。
她置若罔闻,没去计较什么,神情依旧淡淡的。
厉家的少夫人早在三年前就死了,现在她是庄晚晴,朵朵的母亲。
这一幕刚巧被站在楼梯口的厉南爵看见,他深邃眸子闪过一丝诧异,心道这女人变了。
她举手投足散发的气质,淡定自若,沉稳不惊,这其中一定有某个东西在催化着她的巨变,然而是什么样的东西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是那个小白脸?
庄晚晴发现站在楼梯口的厉南爵时,他一脸阴郁,看起来心情很差,。
如果她知道这个男人突变的脸色是因为自己,想必能乐上天,只可惜厉南爵一开口就没好气。
“你的行李已经在车上了,签了离婚协议就可以离开。”他双手插在裤袋里,说完就要走,不愿多看庄晚晴一眼。
小张应声把新拟的离婚协议书放到庄晚晴面前的桌子上,却被她撕了个粉粹。
“无论你重复多少遍,我还是那句话,死也不和你离婚。”庄晚晴仰头看着他挺拔的背影,他明显怔了怔,立在原地却没转身,沉默着。
庄晚晴直觉得他强势的气场席卷着自己,什么话也不用说就足以告诉她,二人之间的距离。
原来刚刚仆人拎出去的行李箱是给她准备的,厉南爵说的车也是当年庄家的陪嫁吧,福特限量版的豪华房车,本意是让庄晚晴早点生个宝宝,一家人出行当然是房车舒适度更高。
现如今,却碍了厉南爵的眼。
他要把她留在厉家的痕迹全部抹干净。
可她偏偏要逆反他的意思,丝毫不畏惧的告诉他,想离婚,门都没有!
半响,厉南爵才开口,声音低沉,“我让你签离婚协议是尊重你,以前你做的荒唐事我既往不咎,拿着钱和你的小白脸继续去国外逍遥,不是很好么?三番五次拒绝,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过这我不感兴趣,也没有那么多的美国时间陪你耗,如果你执意不签协议,也可以。”他轻笑一声,缓缓转过身,片刻前还抑郁的脸色换作一脸嘲讽,俯视着楼下娇小的女子。
“庄晚晴小姐,你知不知道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有一条是说,夫妻分居两年自动解除婚姻关系?”
他们已经分开三年了。
刹那间,庄晚晴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灌到脚,凉意刺骨。
如果厉南爵三年前就上诉法院离婚,那早在一年前他们就毫无瓜葛了。
“你并没有申诉离婚,对吗?”
她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眸子,瞳孔里满是倔强,她在赌,赌厉南爵对自己或许还残存的一丝好感。
自动解除婚姻关系有一个大前提,就是在法院受理离婚申诉的基础上分居两年才有效。
只要在他们分开的这三年内,厉南爵没有申诉,那就算他现在想离婚,庄晚晴不同意的话,离婚也是两年后的时间,足够了。
厉南爵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波澜不惊的眸子直视着她一双猫般的瞳孔,试图探清一切,“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你。”
庄晚晴声音轻柔,低低呢喃了一句厉南爵的名字,望着厉南爵的瞳孔放下了防备,渐渐融化开来,只剩一汪深情。
只要你厉南爵的一夜****,就可以救你亲生骨肉的性命。
他不可能信,所以声音严厉,“你昨晚接近厉程禹又是什么目的,在我这里讨不到好处就换目标?我警告你,别打厉程禹的主意,你会毁了他!”
“厉南爵!你能不能留点口德?他是你弟弟,我庄晚晴在你眼里再不堪,也不会道德底线低下到那种程度!”
偌大的客厅,庄晚晴低吼的声音尤为突兀,她知道这个男人的自傲,他不会再次放下自尊去信任自己,可最起码的,他不能这么看待自己亲弟弟和她之间的关系。
“你的道德底线?在你的眼睛里,出轨是道德底线之内的事情了?”
厉南爵青筋暴起,大步走至楼下,怒瞪着女子。
昨夜若不是念她回国无依无靠,深夜一人不安全,他又何必先吩咐让人悄悄跟随保护着庄晚晴,再派人来给自己打开那扇该死的门!
她倒好,转脸就上了厉程禹的车,连点脑子也没有吗!随随便便谁叫都能跟人家跑了是不是!
越想越火,厉南爵干脆逼上女子的身,恨不得吞了她!
电光火石之间,庄晚晴已经被推到了柔软的真皮沙发上。
厉南爵的重量,全部压在了她身上,她喘不过气来,可他半分也不动弹,就一副火气冲天的模样瞪着自己。
庄晚晴被他激的一肚子火,所以不依不饶的又开了口,“我没有出轨!我要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庄氏集团破产了,我再傻也不会在那种时候得罪你,能救我们家的,只有你……”
只有你厉南爵。
说至末尾,庄晚晴别过头,声音有些哽咽,她试图遮掩自己失控的情绪。
厉南爵扬起眉宇,褐色的眼珠子游移着,近距离观察着女子神情的变化。
纵使当年苟且之事被撞破的现场,她也没掉过半滴眼泪,怎么到现在又哭了起来,他有些慌张。
厉南爵前一分钟还霸道的钳制住庄晚晴小手不让她乱动,顿时又不知何处安放,这样是不是弄疼她了?
“厉南爵,我们打个赌吧。”她忽的开了口,眼睛却还望着别处,“三月为期,如果三个月后我没能让你重新爱上我,不用离婚协议,我净身出户。”
重新在一起?厉南爵的思绪因为这句话清醒了几分,他松了庄晚晴的手,有些排斥她身上的酒气,“庄晚晴,在你身上,我看不到任何投资三个月时间的价值。”
他恢复了理智,要起身,他一想到庄晚晴买醉的样子就十分反感。
“厉南爵,你不擅长撒谎,尤其是你的身体。”
忽的,庄晚晴莞尔一笑,眼里还含着未干的泪珠,别有一番风味,露出的虎牙又有几分可爱,她紧张的咬了咬下唇,冰凉的小手忽然勾住厉南爵温热的脖子,印上自己的唇。
冰火两重天的触感,让厉南爵浑身传来触电般的酥麻,他克制着自己,皱眉看着贴在自己身上的庄晚晴,仿佛变了一个人。
先是肆意张狂的庄家千金,然后是一身傲骨的倔强女子,再到现在妩媚又不是分寸的妖精。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厉南爵饶有趣味的任凭女子笨拙的在自己唇齿间游走,乱碰乱撞没有半点技巧。
“阿南,我们重新开始吧。”庄晚晴压抑着紊乱粗重的呼吸声,趁着呼吸的空隙呢喃了一句,音色迷离。
厉南爵又听到了这句话,不同于昨晚的愣神,反而引爆了他体内的火星子。
“我要你。”他回应了一句,干晾在沙发边的手毫不犹豫的探进了她的身体。
“唔……”
正午的阳光照射进大厅,舒适惬意。
沙发上健硕的男子横抱起女子,伸手遮住她身上春光,大步向二楼卧室走去。
女子勾住他腰,一刻不停的缠绵着。
直至她被压在柔软大床上,厉南爵才腾出双手掌握主导权。
身下娇媚百态的女子已经让他乱了分寸,失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