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夫人,她骂您,她咒您早死。”蝶依抬头,无畏的看着母亲。她可以忍受任何人的谩骂,却独独不能忍受三夫人骂她的娘亲。
“唉!”羽思轻叹一口气:蝶依心气高,怎么容得下柳含烟的刁钻蛮横的脾气。“蝶依,我说过无论如何都不能生气,不管别人对我们怎样。特别是三夫人,我们都欠她!”羽思最后一句拖着尾音,似带着无限感慨。她又想起了那个小小的婴孩,她们始终欠她一条命!
小蝶依不懂羽思此时的感慨,她只觉得,不能欠别人的人情。否则就像娘亲一样,永远只得被三夫人欺负,也只能默默的承受。
“蝶依,把衣服脱了,到床上来。”羽思说道,语气不容置疑。“不。”蝶依向后退了几步,担忧的看着羽思。“没事!”羽思的语气缓了缓,“没关系的。”
羽思封住了蝶依身上的几个大穴,开始给蝶依输送内力。浑厚的内力如水一般,轻柔的抚平了蝶依体内的燥热。半晌,羽思看着蝶依背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方才收手。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压下心头的燥热。她的清心决,快压制不住她身体里的血莹晶火了。羽思细致的为女儿擦干身上的汗,又将干净的衣服递了过去:“来,快把衣服穿上,别着凉了。”
蝶依默默地穿上衣服,她觉得身体舒服多了,燥热已除,感觉清凉而又舒爽。羽思微微笑着,正想说话,却突然间气血上涌,“噗”的喷出一口血来,随即倒了下去。
“娘······”蝶依大惊,立马扶住羽思。“娘,娘,您怎么样啊?不要吓我呀,娘······”
“没事。”羽思摇了摇头,脸色被嘴边的鲜血映衬着,更显苍白。蝶依轻抚着羽思的背,满脸的伤心与自责:“娘,别再这样了好吗?”她虽不知道娘给她的是什么,但每次过后身体都会特别舒服,而娘也会特别虚弱。羽思轻轻一笑:“傻孩子,我不是说过的嘛,永远都不要说这样的话。”这是娘能够给你的最后的东西了。最后一句她没说出口,苦涩,就让她一个人承受吧!
“娘······”蝶依说不出话了。她把头埋进羽思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三个月后。
大雪断断续续的下了三个月,终于放晴。未化的积雪反射着阳光,分外刺眼。风穿堂而过,带来外面的寒冷,却带不来外面阳光的温暖。蝶依站在门外,接受阳关的洗礼。她深深的吸了一口微凉的空气,心想:真好!娘亲又熬过了一个冬天。很快,她的好心情随着屋内传来的咳嗽声而终止。娘的病,似乎越来越重了。
钟大夫细细的为羽思把着脉。半晌,摇了摇头:“唉!蝶依,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强求的好。”
“什么意思?”蝶依急了:“您不是大夫吗?救死扶伤不是你的责任吗?”
钟大夫无奈的说:“五小姐,这不是我不救,而是没法救。这是五夫人从月子里就带出来的病,加上她底子薄,这些年又没好好调理,现在已经没得救了。”
“不,不可能。你不是好大夫,我去找余城最好的大夫来,一定会有好办法的。”蝶依根本不相信钟大夫所说,娘怎么会不行了呢?那么寒冷的冬天都熬过来了,现在怎么会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