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柳含烟的心情顿时雀跃起来了:呵呵,这么多年的毒药浸泡,羽思的命也该绝了吧!她恨她,她本是丞相府中最受宠的夫人,可自从羽思来后,张丞相就很少来她的院子了。更可气的是,她们的孩子同一天出生,为什么她的小贱种活得好好的,自己的孩子就死的不明不白。更因为临盆那一天羽思那贱人霸占着老爷,自己也不会因为大出血和产后失调永远都不能有孩子了。所以,她要慢慢折磨她。先夺回老爷的宠爱,再让她过猪狗不如的生活,她还要羽思和她的小杂种给她的孩子陪葬。现在这些目标都快实现了,大的死了,小的就好处理了。
可柳含烟并不知道自己孩子的死因,张丞相从一开始就封锁了消息。真正知道的,只有张丞相、羽思、陈管家和兰芳。
“不过你也算机灵,知道把药往自己身上撒。若是脏了我的貂皮大裘,你十条命都不够赔!”柳含烟越骂越开心,她仿佛看到了羽思死时痛苦的表情,看到她的灵魂在自己面前忏悔。柳含烟骂的话越来越难听,蝶依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蝶依的怒火被她的谩骂一点一点的点燃,一股燥热从脚直冲到脑。蝶依慢慢抬起头,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眼角,淡紫色欲飞的蝶翼一闪而过。
柳含烟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从背后升起,不禁噤了声。心里诧异:这小蹄子怎么会有这么强的气场?又仔细的看了看蝶依的眼角,光滑如初,并不见什么紫色蝶印。她心想:自己还真是在这儿冻久了,竟花了眼。“行了,你这死蹄子先滚吧!别再出来丢人显眼了。要是妨碍到我和老爷赏梅,可有你受的!”柳含烟说完,迈着碎步,优雅地走了。
蝶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吐出来。就在刚才,那股不可名状的热气在她身体里腾起,快把她五脏六腑都灼伤了。她差一点就被那热力吞噬了。蝶依慢慢的往回走,她觉得外面太冷,只有家里温暖。
“娘,我回来了。”蝶依推开门,半靠在门边。她的胸口仍隐隐作痛,洒在身上的药和着单薄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被寒风一吹,冷到彻骨。“对不起,娘,我把药洒了。”
“没事,洒了再煲就是了,别站在门口吹凉风,会着凉的。”羽思的语气还是那么温柔。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蝶依半倚着门的身体。蝶依轻轻的的走了进来,满身的药味。
“撒到身上了?先把衣服换了吧!”羽思没有半点怪罪,只是温柔的提醒着自己的孩子。
“是。”蝶依走到衣柜边找衣服,顺便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娘。羽思一对上蝶依的眼睛,温柔含笑的面孔立即变得惊恐无比。“蝶依,你发怒了吗?”羽思的语气充满了害怕。蝶依的瞳孔里,有淡淡一丝红色的液体,在缓缓流动。
“是。”蝶依垂下了头,不敢看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从小我就教导你,就算是天塌下来,也不能动气。为什么不记着我的话?”羽思不能告诉她,她每多发一次怒,离死亡就更进一步。血莹晶火会慢慢将她折磨致死,这是雪谷羽族圣女不可逃脱的宿命,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