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姑娘胆子可真够大的,他可是五品朝廷命官,当朝丞相之子,你竟然也可以这样把他堂而皇之的杀了。”他的声音并不像他外表那样娘气,反而很清澈,像是刚刚酿好的美酒,入口正好。但他说的话,可不像他声音那么讨人喜欢。
蝶依笑了笑,摊开双手:“好像这儿除了你,没人知道是我杀了朝廷命官,丞相之子。”
“哦!”他一挑眉,“你难道想杀人灭口?照我的推断,这化为废墟的丞相府,也是你造成的吧!这样,我是不是应该被你挫骨扬灰了呢?”
“你还真懂我啊!这样可不好。万一我引你为知己,舍不得杀你怎么办?那我的小命不是难保了吗?”蝶依难得开了回玩笑,她边说边小碎步向他走去。
那人听了这话,笑意更盛了。“你要引我为知己?正合我所想。我也正想找个朋友,喝酒聊天呢,没想到就遇到了。”
蝶依放下了虚伪的笑,停在攻击的适宜范围静静的看着他。她的目光像丝线一样将他缠绕,快速的寻找着他防御的破绽。那人也稍微正经了一点,虽然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一瞬间,两人同时跃起,直击对方要害,毫不留情!
刚才还说要当知己的两人,用着狠辣决然的招式,誓取对方性命。
他的招式简单、迅速、干净利落,每出一招,都没有多少花哨的招式,都是以最简单的方法,达到最佳的攻击效果。
蝶依快速的应付着,虽然得蝶依的招数没有他那么直接,但那些亦真亦假的攻击,也耗费了他不少的时间来防御。两人暂时打成了平手。
两人打斗的地点渐渐接近湖面,应该说是那个人故意将蝶依往湖边上引,但蝶依还不知道他要干嘛。
两人的身影渐渐掠向湖心,那人忽一个虚晃,一掌打在蝶依肩上。那一掌并不重,却将蝶依打得真气一泄,往下掉去。那人随即贴过来,一把搂住她的腰。
“我叫饶清雅,蝶依,你要记住了!”
他靠的极近,两人的鼻尖对着鼻尖,她的神色全部倒映在他清亮的眸子里,清清楚楚。蝶依的双手被他困住,她抬起脚准备踢他,他却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蝶依怔住了,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他和她之前并没有见过,这点她是肯定的。
那人风华绝代的一笑,在蝶依踢到他之前将蝶依向岸上抛去。随即往下一沉,蜻蜓点水似的在湖面一点,修长如玉的手指探入水中,捞起一截绳子,向另一边掠去。他速度之快,连翩飞的衣袖都没有沾到半点水。
被沉入水中的张毅勇被他拧起,飞向湖的另一面。这一切不过一眨眼,蝶依和他各飞向湖的一边。
两人几乎同时落地。
“嘿!”他刚落下,就向蝶依喊道:“别忘了,我们还要一起喝酒聊天呢!”
蝶依和他隔着一个三丈多宽的湖,现在追也追不上他,蝶依索性站着不动,看他要搞出什么花样。
饶清雅本来算着蝶依会追上来,还稍稍停着等了蝶依一下。但看她并没有什么动作,又轻轻一挑眉。
他拉着已经昏过去的张毅勇猛地向后退去,在离地的瞬间大石头落地,随着落下的是几截断开的绳子。
蝶依看着他们俩离开,她知道追上也没有结果。这个饶清雅她根本就打不过,最多也只能打成平手。她刚才看他仿佛处处有破绽,又好像每处破绽都是伪装。他招式简单实用,攻击性强。在他打架时好像舍弃了防御,专以攻为守。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蝶依还真没遇到过。
这个饶清雅很强,甚至高过九方炎和木兰他们。蝶依在心中下定论。若对上九方炎,她还有点胜算,对上饶清雅……
山外有山,蝶依再次体会到了这句话,同时觉得九方炎说给她训练是很有必要的,虽然她知道九方炎捉弄她的成分更大些。
现在她最大的希望就是张毅勇还有口气在,不然饶清雅这番功夫可就白费了,那么她这个仇人也会觉得很开心的。
不过蝶依心中的谨慎更甚了,饶清雅显然已经观察她观察了有一段时间了,可能连自己有几斤几两都摸清了。而自己到现在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敌友未辩,这种被监视的感觉真不好。
看他帮张毅勇,应该是自己的敌人,也有可能是朝廷中人。但他为什么不抓自己?蝶依怎么也没想清楚其中的联系。现在,她必须要找九方炎,帮她拧出这号人来!
没有星月的晚上,蝶依向着九方炎的府邸走去。命运的齿轮缓缓的转动着,不知又改变了谁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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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霁小筑里,洛离懒洋洋的半躺在白兰花树下的软榻上,把玩着他手中的琉璃酒杯。月白的袍子在灯光的映衬下,像无数颗宝石一样熠熠生辉。但再怎么的熠熠生辉,也比不上他的容颜来的勾魂摄魄。
他想起了蝶依,那个聪慧敏感的女孩,还真是有趣呢!他的嘴角挂起标志性的笑,缓缓将杯中酒到入口。
五福像影子一样飘到了洛离身后:“主人!”
“查到了?”洛离慵懒的问。
五福一弯腰:“是,查到了。”
“鬼影来到越成后的所有行踪都已搜集完毕。若上次鬼影提供的信息不假,那圣鱼就应该落到了······”
“落到哪儿了?”洛离的声音听起来更柔了,五福的腰弯的更低了。
“落到了蝶依手里!”
“蝶依?”洛离用尾指勾着酒壶,稍稍疑惑。随即金黄的酒泻出,稳稳的落进了杯中。“还真是个有趣的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