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冬季经雪水浸润过后的土层微软,黑厚的色泽孕育着无限生机。白光毫无阻隔地劈进泥里,再次证实土壤的软绵。
劈刀的白衣人心里一惊,一道身影在他刀入地的瞬间如鬼魅般飘忽到他身后。在他全力将刀劈进土里的时候,他觉得脖间一凉,有什么不好的预感顺着他的脊梁扩展到他全身。
下一刻,他看到眼前迸发出一蓬血雾。再下一刻,他看到天地飞旋。然后他重重地落地,目光最后定格的画面,是一具站立的无头尸体。
那具无头尸体是他所熟悉的,他自己的身体。
霎那间,白光过后,落下来的却是刽子手的脑袋。
另一边正整理从蝶依身上扯下来的巨网的白衣人在白光划下去后抬头去看。寒意在他刚抬头看到第一个画面时就已经传遍他全身。
入目的,是蝶依冷然带笑的面孔,还有她手中那把正在滴血的魔刀噬魂。
噗!下一秒,那把泛着幽蓝光的古怪短刀狠狠刺入他的心脏。他明显能体会到心脏被刺穿那一刻,噬魂冰凉的触感。
羽岳霍然回头。蝶依立即抽出噬魂,在抽出噬魂的同时身体向后退去,眨眼间已退至三丈外的树梢上。这样的距离,只要不是天罚那种变态,她就有把握逃脱对手的袭击。
羽岳看着缓缓倒下的两个下属,怒极反笑:“呵呵,果然不愧为孽种这一称呼。这么快就冲破穴道,还杀了我两个下属。之前,我还真是看低你了。”
蝶依轻轻一笑。这样的穴道九方炎冲不开并不代表她冲不开。她不但熟悉点穴手法的原理,更有三十年的清心诀内力,冲破穴道只是时间问题。她之前缠着天罚和羽岳东扯西扯,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好冲破穴道。
“我忘了告诉你,这世上我什么都信,就是不信命运。你们口中所谓的命运,不过是你们强加给别人的东西而已。那些你们口中被层层掩盖不愿揭露的真相,也不过是你们自欺欺人的迷雾。我要找答案,又怎么会从你们这些虚伪的可怜虫身上入手?我的命运生死,又怎么可能掌握在你们手里?”
蝶依居高临下地看着努力维持平静的羽岳,脸上的笑自信而优雅。她之所以要天罚送走九方炎,不但是因为九方炎无法冲破穴道,留在这里会阻碍她的计划,更因为她要支开天罚。如果天罚在这里,现在她早就身首异处了。
羽岳将前后的事情仔细想了一遍,等他想明白关卡后,不由得冷笑:“还只是一个黄毛丫头都有如此深沉的心机,看来,让你活着果然是罪过。”
“没办法,这是被你们逼出来的。看来我们必有一战了!你的同伴都死了,你是要找帮手还是要独自和我交手?如果你单独跟我交手,会不会有人说我欺负老者?”
蝶依面上很是倨傲,心里却不断衡量应对措施。她虽然对自己身手有自信,但在这个深不可测的老人面前,她还是拿不准值不值得一战。若她能赢便好,若她打不过……
“竖子莫狂妄!老夫也好久没有出手教训过什么人了。你既然有本事逃脱,那我就亲自送你上西天。”羽岳话音一落,缓缓抽出拿在手中的弯月刀。
蝶依眉头紧皱,时刻戒备着。